见邢越眉头微拧,阖上眼没再说话,初霖安就算有一万个问号也不敢打扰,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一时间车内安静极了。
很快就到了地方,车子一停,邢越便睁开了眼,目光锐利如锋。
保镖拉开两侧车门,初霖安却还跟在邢越身后,跨了一个座位才在同一侧下车,乖巧地寸步不离。
邢越注意到了,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家伙。
“邢先生,这边请。”早就等在这边的司仪为二人撑开黑伞,表情十分得体,伸出另一只手掌做出引导的手势。
顺着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青草小丘便是仪式场地。
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在临时搭建的高架黑帐下三五成群,是邢、吴两家的亲戚友人,固然皆是名流上层、达官显贵。
一张耄耋老人的遗像摆在巨大白色百合花墙的正中,那便是邢老先生的岳父,也就是和邢越毫无血源关系的、后妈的父亲。
邢越的母亲在他仅有的记忆里一直是病着的。据说是因为生他,才导致了免疫系统上的顽疾。
虽有邢家的财力和资源撑着挺了十年,终还是去了。
母亲的葬礼上,父亲挽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举止亲昵,耳鬓厮磨。
他懂事的早,见过母亲因病痛的折磨而发疯癫狂的样子,明白再美好的感情也撑不过十年挣扎,所以他试着理解父亲的出轨和不忠。
就在母亲下葬的那一刻,他看见了父亲的眼泪。
可事情的真相远比表面可笑。
母亲的葬礼仪式结束后,亲友宾客并未散去,习俗上还有一席答谢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