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却误打误撞见证了一场苟且——父亲压着那个女人伏在桌子上,好像街边相连的两条狗。

    第二年,邢越就多了一个后妈,姓吴。

    黑伞下的两人踩着青石板拾阶而上,距离越近初霖安越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的所有人都在看向他们。

    邢老先生住院不能出席,邢越自然是这次葬礼仪式的重点,再加上最近邢越在集团里大刀阔斧的改革换血,稳居申城高层圈子里话题热度的第一。要不是压着消息,新闻都能上好几次了。

    “Leon,别躲。”邢越小声提醒,同时胳膊向后一捞,将欲藏起来的初霖安固定在了身侧。

    “对、对不起。”初霖安十九年来所有结巴卡壳的次数还没今天这一天多,中文真是太难了。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无不带着鄙夷和好奇,他已经看出哪里不对劲了。

    现场所有人都是黑色西装和衣裙,隆重正式。只有他穿着随意,突兀极了!

    越先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他的意大利家乡小镇上并没有这样的葬礼习俗。若是车上提醒,他行箱里的黑色帽衫和运动裤怎么也能滥竽充数。

    “紧张了?”男人低下头朝他笑。

    成熟男人的笑容确实迷人,可初霖安完全没心思欣赏,被夹在邢越胳膊下不敢动。

    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要配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初霖安摇了摇头,只给邢越留一个脑瓜顶。

    头发蓬松,看起来软软的,两个小巧发旋——可爱的脑瓜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