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麒灵自动醒来。
洗脸刷牙,捧着一杯热水慢悠悠地踱到膳房,和她的老同僚🅻🝕们打了招呼,坐下来一起吃早饭。全监只有监正需要每日早朝,也就是凑个数,🁼新皇不懂也不关心天文历法,监正也不屑对牛弹琴。
今日的讨论课题是三元二次方程,可☽🄸以预想又是一场口水大战。
钦🔴🄱🁚天监官员们的算学基础大都不💌🐝🀸差,至少高中数📎🙫🍔学难不倒他们,几何、方程、概率等知识他们早就有所涉及,只是名称和现代有所不同,能跟他们发生激烈碰撞的起码要高等数学以上。
麒灵并非数学专业,搜肠刮肚把能揩的墨水都揩下来了,好几个领域依然被对方压在地上摩擦。最近她开始对天象感兴趣🙨🌶🃨,由此涉及到季节、气象等,融合成一个历法大体系,但在天象是否能辩吉凶上🗲跟同僚吵了好几次。
“🔴🄱🁚小柔啊,豆浆加太多糖对身体不好。”年逾古稀的老同僚张着缺牙漏风的嘴颤巍巍地提醒她。
“我现在天天用脑过☉♋度,得补充糖分。”她摸摸额头,♿🎍🏸最近总感觉发际线有点后退。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在钦天监这种风气并📎🙫🍔不浓,随便什么事开了口就能聊到学术,然后唾沫飞溅,一桌子人都不用吃饭了。
早餐之后,麒灵跟着她的老同僚们到官署🁑🅄的中央空地去练五禽戏,这是一套传统养生操,监正要求每个人每天练,保持身体健康、耳聪目明,以便为♑🇰🜋天文历法研究做出更长远的贡献。
钦天监的官员非特旨不得致仕,真真压榨……哦📎🙫🍔不,奉献到死。
今天监正回来得特别晚,怒气冲冲,脸色涨红,一看就是刚跟人吵完架的状态。众人纷纷上前关心,他直接把目光落在麒灵身上,恶狠狠地盯,盯得她心惊胆战,不知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他却骤然神情一垮,仰天长叹一声,把坏消息传达给众人——
麒灵要被调去工部了。
众人露出惊诧之色。
这里的人大多子孙世业🞗,少数像麒灵这样考入的,基本不和其他部门打交道,监内外官位不流通,除非特旨抽调,不出意外一辈子都在这钦天监度过。像麒灵这样不但调走,还调到重要部🅧🃬门的自钦天监成立以来屈指可数。
来接的人就在监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