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因为何事?”
安公公心里奇怪,越发觉得先帝点他护送长公主和亲,用意不凡。
“还不知为何。不过公主在匈奴经营多年、颇得人心,又有大齐撑腰,料想匈奴王也不敢轻易处置。”
梁琼章攥紧了拳头:“大内监……”
他不想去保护承恩公夫妇了,他想去匈奴。
安公公想起来时陛下的吩咐,扬声打断他的话:“陛下说,最多明年,指挥使提拔了忠心可靠的继任者上来,便派您往北疆去,遥遥护卫大长公主母子。”
匈奴在北,每到草木秋黄的时节,总有匈奴人南下劫掠。
近些年匈奴臣服于大齐,开始学习栽种养殖的技艺,这样的事情便很少再发生。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北疆的守军没有削减,梁琼章去了还能将他的兄嫂替换下来,让梁宝音不至于孤零零独自在京待嫁。
梁琼章一日都不想等,可是皇命如此,他也只能应下。
这天沈氏照常与夫君一道往宫中哭临,暗处便多了一条尾巴。
她浑然未觉,靠在车壁上由兰自芳揉着膝盖,不时轻轻痛吟两声。
沈家落没了,叔父婶母却没让她们姐弟吃过苦头。沈氏自小也是呼奴唤婢、身娇肉贵的大小姐,一连跪了好几天,两边膝盖都已经青了。
兰自芳手下控着力道,慢慢给她揉按活血:“漪漪给你那个小垫子,你带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