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早已记不清是从何时起,一月内总有几个暗夜,他会做一些羞耻至极的梦:烟雾袅袅,红烛帐暖,白日里高高在上的贵公子雌伏于某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子身下,饥渴难耐,婉转承欢。
他敛起锋芒,全然不反抗,甚至乐在其中,仿佛生来就是为与那男子交颈相缠,沉沦欲海。——连最下等的只可供人狎玩的男妓都不如。
出身名门,又生得一副赛潘安的好相貌,他自小便众星捧月、养尊处优,何曾如此屈辱过。
那被人深入侵占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令他恐慌至极,可是醒来却没有任何痕迹能够佐证那一切发生过,负责贴身保护他的影一坚称一切如常,并未发现异样,别提有什么男人出入他的卧房甚至禁地,便是连只小虫都不曾飞进去过。
至于影一……
世子并不认为影一有这般大的胆子。
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暗卫,理由倒不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般的大道理,而是因为在他眼中,暗卫不过是一个个冷冰冰的物件,与砚台、搁笔这些东西差不太多,根本不可能拥有除那种对主子近乎虔诚的信仰外任何属于人类的思绪。
欲望,自然也是。
人承受不住煎熬的时候,总会忆苦思甜,用以放空自己,逃避残酷的现实。
世子此时此刻,便是如此——他的身体没能得到满足,思绪便不知不觉间,飘回了第一场荒唐的欢爱时。
……
黄花梨木大床,红绡深帐,烛火摇动,人影相缠。
仰躺在大床上的世子神志不清,只觉浑身瘫软,后穴空虚得不像话,又泛着冷,急需又大又烫的物什来填满。
影一俯身,凑近那淡粉色的诱人唇瓣,堵上去,舌头灵巧地撬开身下人的牙关,长驱直入。
世子混混沌沌地感觉到自己口中混入了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软舌欲拒还迎地左右闪躲着,却还是被逮了个正着,被迫与侵入者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