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孙子,想得要紧,但是,他和皇后都不能经常过来探望,帝宠对他来说,是负担,是枷锁,是非议。
他是太子的嫡长子,却有那样一个母亲,所以,大家都“宽容”地承认他皇孙的身份,却不能接受他受得到太多的恩宠。
纵然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宠爱自己的孙子,他更是要顾忌旁人对斯年的非议。
他宁可斯年默默无闻地活着,如今虽还有人在私下讨论,但相信再过几年,不会再有人提起那些事。
皇帝坚持要去看看斯年,南宫翼天阻止不来,便叫卫大人陪在御前,一同过去。
冷潇果然守在小龟蛋的床前,她今晚不可能睡得着,就干脆陪在小龟蛋的身边,看他睡得沉沉的,心里也高兴。
皇帝是不动声色地来到,守夜的徐奶娘吓得要紧,忙地跪下。
冷潇退到一旁去,尽量不碍着皇帝的眼。
但心里却十分奇怪,大半夜的他过来做什么?卢良媛告状了?但纵然卢良媛告状,估计皇帝也不会亲自过来处置她。
冷潇始终认为,皇帝不会真心接纳这个孙儿。
因为,从她来到东宫,就没见皇帝传斯年过去陪伴,更没见他亲自过来。
今晚倒是个特例,但以她以往的人生经历,忽如其来的好,或许就会蕴藏着隐瞒。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这么想,因为撇除一切,他们是亲的祖孙。
皇帝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伸手为他压好被子,便温柔地看着他。
看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他起身了,有些不舍地再瞧了一眼,轻手轻脚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