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几天,小绢与惠萍通了一通长话,两人敞开心房聊起惠萍与Ken离婚的过程。

    「我早就知道Ken心里有你,但那不是我们离婚的重点。」惠萍平淡的说。

    「你那时不是说,是因为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

    「因为刚离婚时,我心里有很多事情在纠结。但我冷静下来一两年後,发现原因就是我婚前最担忧的,有钱人的饭碗我端不起,在那样的生活里,我太累了。」

    一开始新婚生活当然很甜蜜,但时间久了,她很想回工作岗位。但身为李家媳妇、KEN的妻子,她被迫只能在家做妻子与母亲,做先生的影子,帮衬企业公关的假面生活,贵妇间的下午茶、公益文艺活动、奢华的晚宴,都让她很疲乏,毕竟她不是美静,从小就被训练成要活成贵妇。

    因此他们争执多了,苦闷无解的生活,让她越来越分不清事实与胡思乱想的分野。她开始猜测,如果Ken结婚的对象是小绢,Ken是不是会多让她一点?多Ai她一点?多点时间在她身上?如果是绢,李太太这麽头衔,是否她做得b自己称职?

    Ken没做错事,惠萍也没做错事,大家都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sE,只是这个角sE适不适合自己才是重点。她的心结像涟漪一样越扩越大,她对Ken表明她想离婚,她介意小绢存在他心里面。Ken表示小绢的存在,并不影响他与惠萍的相处,他愿意努力维持这段婚姻做些改变,希望与惠萍再试试看。

    离婚前那一两年,情况愈来越恶劣,Ken的工作已经很忙很累,回家得不到休息与慰藉,用尽心力安抚惠萍反覆且无谓的纠结,身心俱疲。惠萍把自己活成刺蝟,任何话语在她听起来都很刺耳。吵架时就把小绢提出来刺Ken。

    直至後来,只要她一开枪,Ken就紧闭双唇不再做任何辩解,但她也得不到胜利的快感。从分房开始,她知道他们缘分已尽。再次提出离婚时,Ken立刻点头答应,律师谈妥一切签了名後,她带着小儿子,像逃离牢笼似的离开这豪宅,没有回头,没有一点眷恋,大家都尽力了。

    『谁都没有错,错在我们的观念想法就像两条平行线,这不是我要的生活,生活中的痛苦会消弭Ai情,这是我离婚後才厘清的。』惠萍心平气和的说:『我没有跟你、Ken说过,说不定连Ken也认为我是介意你才离婚,但赵小绢,你不是造成我们离婚的原因,所以你不要再活在罪恶感里,正视一下Ken对你的心思,他是多情了点,但如果你接受他,他应该就停驻在你这里了。』

    你怎麽能这麽肯定?

    许皓你都治得住,Ken根本小CASE。

    皓,许皓,遥远又心痛的名字,你怎麽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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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行李进房时,我让ken晚餐不要打扰我,我想休憩一下,他点点头。当我睁眼时,已经晚上八点了,打Ken的房号电话没人接听,我凭着对他的了解、喜好与直觉,来到大厅的PianoBar。果然让我看到他侧身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身影,孤独而宁静的聆听琴手演奏钢琴声。他看到我的到来,拍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