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科毕业,被学校分派到房地产公司做置业顾问,不想囿于厨房和爱,不想囿于房子和客户之间,我辞了当时的工作理所当然地逃回北京。
和所有爱追梦的人一样,总有一段时间思想不安分。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又去了北京流浪,跑起了龙套生涯。
回到北京,我迫不及待地在十里河附近找了一个小套房,买了一个床垫、一张桌子、一盏台灯、一个热水壶、一个饭锅和一些简单的餐具。这就是我的家、我一个人的世界。我正式开始了独居生活。独居生活,虽然辛苦,但一切都可以自己做主。
思想不安分只为将来不被饿死。我生来贫贱,从不抱怨自己的遭遇。最终,还是选择了房地产行业,主要是为生活奔波于工作。
不经意间喜欢上了写作,我想不会那么纯粹。正所谓不经历苦痛,怎知那段记忆刻骨铭心。人在不同的时代,需要不同的印记,以证明自己达到某种被定义的标准,成为被接受的某种人。
天津上学期间,每逢节假日我就坐动车去北京,票价很便宜,单程票价才五十多块钱。我跟随一批进驻剧组的工作人员。每天要到摄影棚里工作十多个小时,一路工作到凌晨,每晚收工就到一两点然后跟着剧组去宾馆,直到两三点就寝,四五点又被叫醒。
那时,管吃管住,我一天的工资120元,身在繁华的大都市,我处于一种什么都想买,但什么都买不起的状态。事后想想,当时那样也挺好的,因为买不起,只好打消消费欲望,反而可以把时间与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在摄影棚里,我每天能见到除彭于晏、林更新、佟大为、韩雪、江一燕等大明星外,还有香港大导演徐克和尔冬升。我的工作地点总是在漂泊移动,地方不固定。
回到学校,我总想尽可能地待在寝室里,哪也不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若没有根据地,旅行只是无尽的流浪,但对某些人来说,所谓家这个根据地只是有个固定收账单,包裹的地点。
记得有次跟彭于晏聊天,他告诉我说,他在北京的住所经常变动,没办法在每次变动前,一一告知有交易往来的各种邮件单位,所以,只好把相关的账单、邮件都寄到朋友家里去。比起这样,我其实还挺庆幸。至少,所有的包裹,包括自己的账单都有个固定的归处。
这一次聊天很难得,毕竟自己和人家的出生阶层不同。人家休息住饭店,一周片酬赚千万;我只能跟随剧组工作人员住宾馆,日薪一百二,这就是差距。我拿一天的工资工作时间长达十六个小时,庆幸的是,剧组吃住包。
这也是我的矛盾,我既期待浪迹天涯,又觉得有个固定的家是件很重要的事。因此,我最终都没有回到那地方。
回到家,我刚想上床睡觉,一位副导演朋友给我打来电话希望我可以帮他一个忙。
第二天,我被邀请到了酒店里出席《盛夏晚晴天》电视连续剧的新闻发布会上,恰巧在酒店长长的走廊里碰到了这位副导演和总导演,这位总导演正在筹拍一部宫廷戏,原来他也是这部戏的总出品人,他联合了几家影视公司联合出品,直到每个镜头拍摄完成后我心里嘀咕终于露脸了。没想到在他们后期剪辑的时候我的镜头被剪辑掉了。我心里慰问着剪辑师的祖宗十八代,老子拍戏这么辛苦,你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么。原因很简单,就是他暂时不想让我上镜,说我抢了某位流量小生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