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东城笑了,仿佛早就知道结果一般。
“如果你愿意卖这只猫,我现在就可以把支票给你,你可以在任意一家银行随时提走这100万。”谭东城的声音诱惑十足,100万是许多草根一生都攒不够的钱,有许多人如果有机会得到这个数字的存款,会出卖亲人和朋友,这种事,谭东城见得多了,也怂恿人做得多了,他不相信沈子清会为了一只猫舍掉100万。
沈子清的身躯定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谭东城以为沈子清此刻在心正在波澜起伏,于小歌也如此以为,100万啊,这世间,有多少人梦想着一夜拥有这样一个数字呢。
直到他们发现,沈子清思想斗争的时间太久了,他们才发现了情况不对。
他们发现沈子清正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他们顺着沈子清的视线方向望去,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正推着车子尴尬地看着沈子清。
于小歌在医院见过这个收破烂的老头,那是沈子清的父亲。
沈子清看着推车的沈父,喉间不停涌动,不住地往下咽吐沫,他心间醒悟,原来这就是沈父平时早出晚归说的在上工。沈子清想当街给自己两个嘴巴。
沈父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与沈子清相遇,手足无措地道:“栓儿,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显然,和沈子清的意外相遇不在沈父的意料中,他以为沈子清不会这么早回来,才推着收破烂的车回来取些水和吃的。
沈子清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心里却在翻江倒海,跑过去接过沈父的手推车道:“爸,咱们回去吧。”沈父慌忙把车让到一边道:“你别动,这玩艺儿脏。”
沈子清不由分说,接过了沈父的手推车,这样也许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于小歌以为沈子清的家境窘迫了一些,只是没想到,窘迫的程度比她预想得更糟,以她的经历,自然不知道也无法亲自体会出那些走投无路求借无门的无奈,但她的心里装满了同情。
于小歌走了过去,对沈父道:“你好啊,伯父。”
这声“伯父”也算是对沈父的尊称,表明自己是和沈子清是朋友,对于沈父来说,当然不觉得“伯父”和“大爷”有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捏得出水似的姑娘甜甜地称呼自己,沈父还是很高兴的,至少直观的印象是这孩子懂礼貌,人不错。沈父心里甚至还有点怪自己的儿子,上回怎么就把人家这个好好的姑娘气成那样。这样想着,笑着对于小歌道:“是于记者啊,你这回又跑这里弄啥节目啊。”
于小歌道:“伯父,还是叫我小歌吧。听说这片地区要拆迁,我来采访。”
“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