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唐除了摄政王府敢设私牢,旁的官宦就算敢设也不敢摆在明面上。那个北国杀手是他看着被岳家二公子送进来的,这样的人不放在牢里,难道还要好吃好喝供起来?这个摄政王妃,若是将人藏起来,可她又能藏到哪里?这人没找到,光靠一封栽脏嫁祸的信咬住王府始终有些牵强呀!
一时没能找到北国杀手的下落,阮单心中适才的那点儿小激动瞬间消散了大半,好在王府还没搜完,总是有机会的,不论是先搜到人还是先找到信,都得先让人发现才行。
“大将军,再搜过去就是王爷的寝居明德院,如今府里所有的女眷都在明德院,末将担心万一搜到那贼人,他狗急跳墙伤害到府里女眷,所以还请大将军先到明德院去护卫众女眷安危,末将从此地排查过去,将那贼人包抄起来方为上策。”
冉大将军性情耿直,觉得这也是个法子,阮单这样说他也就答应了。
等到冉大将军带走一半人,阮单立即带人装模作样往适才他藏书信的屋子方向搜去……。
苏瑜在明德院廊下的露台上摆了茶席,红泥小炉上煨着一把小铜壶,壶嘴里滋滋的冒着腾腾热烟,茶香四溢,若大的明德院却无人执半言。
茶台上摆的点心是红豆酥,近来苏瑜只有吃这个点心时吐得不厉害。
周老太太打了个哈欠。
苏瑜带着歉然的语气开口,“外祖母心疼阿瑜特来探望,阿瑜却连累得您老人家连觉都睡不清静,外祖母恕罪。”
周老太太呵呵的笑开,“我老婆子这一辈也见过不少大世面,只是等你几个舅舅能独挡一面时就渐渐放权,歇在家颐养天年。如今进得京来,自然又不比得上河县那小地方,我倒也想看看,自己还能见识什么样的大场面。”
周老太太一席话令气氛略略宽松,孙娴和谢玉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孙娴与谢玉瑶一直保持着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客套,她在苏瑜面前自称‘贱妾’,这令孙娴和周老太太实在猜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有怀疑过她是不是王爷府里的妾室,但却未曾听苏瑜提及过分毫。
明德院外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院中的所有人皆拎起警惕。周老太太悄悄打量苏瑜,见她神情无异,自顾的饮了一啖茶,虽然知道她的沉稳,这会子亲眼所见,还是被她不符年纪的作派感到难过和心惊。又想着王爷不在,若大的王府全靠她一人撑着,没有些气势,到底震不住人。
冉大将军先令禁军在明德院外等候,自己入来见王妃一派泰然自若,拱手行了一礼,“王妃,得罪了。”
苏瑜只闻其事,连眼睑都未曾抬起,淡淡道:“本妃这明德院也就这么大,大将军若是使人进来搜,估计要站不下,这样吧,你亲自领几个人将这院子里里外外梁上梁下墙墙角角都仔细搜一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