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不知道这院子的柴房在何处,只要一想到屠大郎的手摸过她的脸,仍觉着浑身发寒发冷,心有余悸。“不论如何,今日谢你,我处事最不喜欠债,王爷有何要求尽管畅言,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必定倾定所有以报此恩。”
“你觉着本王是那种挟恩求报之人?”宣祈手里转着带着酒香的茶杯,话里有种居高临下的倨傲。
“王爷富有是我不能比的,若王爷不求报,我就以这壶酒谢你,若有所求,最好今日说清楚。”
宣祈徒然起身立在窗前,留给苏瑜一袭看不透彻的背影,他远眺更夜,目光遂深,“山不转水转,先欠着吧。”
欠着?
人说钱债好清,人情债难还,她可不想欠着。
苏瑜不想和任何人有着不清不楚的牵扯,宣祈的话让她的表情有些褪色。
苏瑜默声,宣祈回身,苏瑜脸上的情绪将她内心所想都写了出来,但他视而不见。
“还是说说你打算将这屠大郎如何处置吧。”
“此事本是蒋氏胡作非为,屠大郎错在对不该存欲念之人存了欲念,我单门立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冒犯之人。”
“你想让他死?”
苏瑜摇头,“他必须活着。”只要屠大郎活着,三房才会有所顾忌,才不会乱来。
“不嫌他碍眼么?”
“又不在我眼巴前晃悠,无甚大碍。”
宣祈听得很专注,不由得呆了呆。苏瑜的想法,果真不能以寻常女子相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