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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泣声压得很低,被停机坪上的噪音掩盖,断断续续的。

    温柠却听清了,她的感官像鹰眼一样敏锐,穿过几百公里,在广袤无垠的原野上精准地捕捉到那一丝猎物般的声音。

    耳朵自带屏障,把其他一切杂音挡在外面,只听见她的抽泣。

    温柠的喉咙卡住,有点疼,不是吃鱼吞了刺的那种尖锐的疼,而是小时候感冒咳嗽的那种火燎的痛,熏着她的鼻子,眼睛,熏到脑袋里,整张脸都要烧着了。

    她听着她哭。

    也想哭。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不慌,就像被全身麻醉了,没有任何知觉,情绪,只想尽快平稳落地。现在,她站在地面,麻醉药失效了,情绪的痛觉密密匝匝传遍了神经,一阵比一阵更激烈。

    这股后劲好大。

    温柠闭上眼,阳光刺穿她的眼皮,蒸发里面的水汽。

    良久,她轻声说:“我没事。”

    电话里抽了一口气。

    “……嗯。”浓重的鼻音。

    又抽搐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小,好像拿远了,温柠还是能听到很清晰、很深的抽气声,一下一下,在极力克制的样子,却让她也感觉到窒息。

    这时候签派的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