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芸眼眶微红,很是不甘心,她因为翟泾亲生的女儿吗?穆阎王的心未免也太肿了。老太君还在,他们又未曾分家,她怎么就成旁支了?

    被一个山匪嫌弃她没教养,传出去她日后议亲的门槛都会低上一大截。

    翟晟知道再任由侄女继续试探下去,他们翟家的脸就丢光了。还得他这个做长辈的直来。

    “穆贤侄,你来咱们遥城也有两年了,看你在这里也没有亲人长辈,翟叔在这里就托一个大,问问你对人生大事可有考虑?你看我家侄女如何,她是我翟家嫡出姑娘,自幼研习琴棋书画,对管家理事之道也有研究,为人贞静淑慎,端方大体,在遥城可谓是追求者云集。实话说,若不是她自己对你情有独钟,我们是万万不会考虑一个山匪当女婿的。”

    翟晟越说越来劲,等他发现穆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时候,已经不自觉把侄女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最后在穆瀚嘲讽的眼神下越说越尴尬,没留心“山匪”二字说出来,倒把他自己说得手脚冰凉。

    二楼的转角处,露出一截粉色的裙子,醒来用过鸡汤的许月薇缩在转角里,杏眼睁得圆溜溜的,耳朵竖起来听楼下的动静。

    “真是笑话,我助遥城兵马力挫邻国,这是去年秋末发生的事儿了,传到翟家小姐耳朵里,翟家大爷知道侄女动心,花了整整一个冬天。翟家大爷也是拿我寻开心,一会儿听说我有了夫人,同妇人感情慎笃、蜜里调油;一会儿又想着侄女芳心一片,领着侄女到我面前来诉衷情,有趣有趣。”

    翟晟叔侄俩被穆瀚说得脸色一阵哄一阵白,偏生黑娃还阴阳怪气,“就是要把侄女介绍给有妇之夫,才是翟家大爷对三爷的报复啊,只可怜我们头儿,白白做了人家兄弟俩明争暗斗的工具。”

    这话说的,连翟芸都看了翟晟一眼。

    她相中穆瀚的时候,家中没有一位长辈看得起这个草莽出身打拼出来的年轻人,如今家中需要曲朝山支持,她身为翟家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女儿自然责无旁贷,可她人在闺阁消息不灵通,自己这位大伯早知道穆瀚如今正同旁人打得火热却丝毫不告诉自己,叫自己丢了这么大一个丑。

    翟芸杏眼眯起,难怪穆阎王方才对自己毫不留情,原来她来的不是时候。

    她愿意就这样回去,翟晟可不愿意,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你这夫人是从老家带过来的吧,于你曲朝山的发展没有半分助力,我家芸娘是大度之人,只要你把那女人送走,我们翟家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送走?”穆瀚声音携裹着风雨欲来的怒气。

    翟晟突然想到,能把不沾女色的穆阎王迷得五迷三道的女子,必然是有她过人之处的,他色心顿起,“贤侄你若是心善,担心她日后生计没有着落,那咱们翟家也可以送佛送到西,这点养老钱还是出得起的。”

    翟晟这话男人都懂,胖胡一听就知道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