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rica把Monoceros放入浴缸之前,他的耳后已经完全发硬,甚至露出了耳鳍。在此期间为了不让路人看出异常,他在Monoceros的身上披上了自己的披风,用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了他的脑袋。Arica在任务出发之前在家族接受过人鱼相关的特训,在处理现在这样的状况上他本应该游刃有余才对,但Monoceros在接触到干净的水源之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有些慌乱起来。
"快醒醒啊,快点……"
他把浴室任何能够透入窗外月光的地方都堵得严严实实,点了一盏长明灯放在浴缸边缘照亮环境,又把人鱼浑身上下都脱了个精光,即便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水浸透。
Arica注意到Monoceros的胸口挂着一个容器,里面似乎有一团小小的光团,正不断撞击着容器壁,即便这样的动作没有带来任何的用处。
"我难道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吗?为什么醒不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Arica嘀咕着,不断地用手把浴缸中的水撩去Monoceros没有浸泡入水中的胸口,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不见Monoceros显出他的鱼尾来。
只有淡蓝色的光芒在他胸口的咒文处有气无力地跳动着,越来越慢,就像是奄奄一息的生命在不断流逝。
"妈的,还没见到你所爱的人,你就甘心这么死掉吗?"
Arica从来都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任何一条生命,在他眼里弥足珍贵的东西,无论是人类,还是人鱼,都不该轻易放弃。他应该是急了,掐着Monoceros的脖子把他按入水中,看着清透的水中,水波伴着长明灯摇曳着,人鱼就像是被封入水中的一个标本,毫无声息。
Arica的眼前浮现出他在地下实验室中看见的那一切。
那天,也是一轮红月当空,血腥味浸透了整个实验室。
那个老头,那个克林德曼博士,总是会在红月当空之时对地下实验室的人鱼动手。根据观察,他发现红月升起之时,地下实验室就会开启一扇天窗,让血红的月光照进来。
很奇怪,在红月光的照射之下,那些平时都要被锁住鱼尾与双臂,关在只能装下一条人鱼的水箱中,攻击性极高的人鱼,在此时此刻都变得无比消沉,甚至说是虚弱。
Arica亲眼目睹一条活生生的人鱼就这么被送上手术台,在血红的月光之中,一刀、一刀,被解剖。
人鱼似乎看见他了,原本清澈的双眸被溅上了自己的血液,在无比的痛苦之中甚至丧失了言语能力,就这么哑着嗓子,被活生生地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