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立刻把笔抽了回来“这是我自己用的,至于你的礼物——”她摸出那张叠成小块的银票,放到他的手上“这个才是你的,你自己拿去买酒——买书好了。”
林缜失笑,把那张银票展开一看,竟是一张十两银子的,若是普通人家,这十两银子可以足足吃上一整年的白米饭了“看来你当真把那些字画卖出去了。”
“这是定金,等到有人把字画买去了,还会有进账。”李清凰喜滋滋地回答,“说明我的字画肯定是涨价了,不过也正常,所谓物以稀为贵,现成的都成了绝版,自然价格也要往上涨了。”
就算她曾经写过的字,画过的画,因为她战死成了绝版而身价倍增,这件事本身也并不算什么好事吧?怎么感觉从她嘴里说出来还像捡到了大便宜似的。
林缜把那张银票还给她“你自己赚来的钱,就自己收着吧,不用给我。”
李清凰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不推辞直接收下了“行吧,等将来我们回长安了,总有许多用钱的地方。”
林缜又笑了,低头屈起手指顶了一下额头,他是知道她肯定会去长安的,可是现在“我们”这两个字取悦了他,也就是说,对于将来的计划,她其实是把他包含在内的,不是吗?
隔了五日,又有昔日同窗约林缜参加翌日的诗会。这回地点是定在城东的溪园,这溪园还是前朝时候的行馆,建得独具匠心,在战乱之后还被保存下来,在西唐初年被一位富豪买了下来,重新修整过,算是当地独树一帜的景观,是不少仕子吟诗作画的好地方。
李清凰自然不肯放过这次名正言顺出门的机会,只缠着他,让他一道带了她去。
诗会上的确是有人带女眷的,而西唐风俗开放,到时还会有一些懂诗文的闺秀女子到场,场面必然十分热闹。
只是林缜根本不知道她去了是想干嘛,当年安定公主是极为不耐烦参加什么花会诗会,便问道“你真的要跟我去,而不是拿我当挡箭牌?”
李清凰面不改色地撒谎“当然!”
他笑了一下“你怎么保证?”
“……最多也就离开一小会儿,”李清凰侧过头,看了看他平静的侧颜,“我得去那家书画铺子看看,我寄卖的东西是不是都卖出了。”
按照她惹是生非的能力,大概只要他看不到一盏茶功夫,就有可能出点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