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半天,李怀昭才看见一处地势较高人家门前的排水沟不是被淹的,“凿开,看看这排水沟有多深?”
程铄当即带着两个亲卫将水沟凿开,没费太大劲儿,程铄也顾不得已臭了的积水,查看测量,“禀殿下,不足我朝对津城排水沟规定的一半宽,高也仅是到了规定的一半。”
李怀昭在袖中的手握紧了拳头,转眼看向陈西辞,“所见所闻,记好了,不仅是起居注里。”
“是!”陈西辞看见眼前境况亦是震惊愤慨,为了贪污钱财,都能置百姓性命于不顾,有的人可当真是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几人正愤然间,远处一亲卫匆匆赶来,是方才被留下处理尸体的亲卫之一,“禀殿下,属下已去查探,津城堰被已被冲毁,难以查看是何物料所建,是以属下询问了几个百姓,皆说津城堰是偷工减料且不足高的,沿着津城堰向上游查看,并未设任何防洪哨岗,更未建有水文监测处。”
此时已绝非震惊所能形容众人感受,半晌,还是李怀昭再开口,“去府衙。”他丝毫未掩饰此刻的狠绝。
李怀昭带人到了府衙时,已然没了丝毫耐心,踹开门便直奔正厅,府衙的护卫想拦着也是被程铄等亲卫两招解决,陈西辞紧跟在李怀昭身后,一路到了正厅。
李怀昭坐在正位之上,陈西辞站在他身边,先是怒气冲冲向摔在地上的府衙护卫呵道,“这是前来赈灾的昭王殿下,给你们知府大人叫出来!”
李怀昭未做反驳,陈西辞说的确实是他的意思,狗腿子这方面,陈西辞像有天赋般干的得心应手。
不一会儿知府便从后堂跑出来,刚才紧忙招待了先到的亲卫,他便以为昭王如此动怒是怪他招待不周,谄媚嘴脸忙堆笑,“下官津城知府董西,不知殿下夜间至此,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降罪。”
陈西辞听了冷笑连连,董西?简直不是个东西。
“绑上,扔一边儿去,先堵上嘴。”此次说话的是李怀昭,一眼便知晓了这知府是个什么货色,现在懒得多管,等灾情处理完,自有他果子吃。
再将府衙上下人等清理一通,李怀昭这才聚集陈西辞、程铄和阿齐围坐在桌前,又示意陈西辞拿笔记着。
忍着怒气,李怀昭还是冷静部署,有条不紊,“这府衙什么样子,今日你们也皆看到了,但当务之急不是处理他们,而是尽快制定赈灾的法子,待会儿,程铄你派人将这知府家中钱财物资都找出来,再去津城地方应急粮库,分发给灾民,想来不会太多,但定能应付到京城物资到,阿齐,我算过,最迟明日午时前你找的民间郎中和王府所出物资也都能抵达,你带人去郊外接应,再带郎中从郊外向城内,这一路都做好防疫,切记不可有失,陈西辞,你待会儿便去写个能张榜的,用以招募灾民,一来,兴修水利,连带着地方都水监也招募,尽快开工,二来,重建民居,彼时朝廷赈灾银两也能到,应付这些绰绰有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