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按察使和考察队抵达江宁的时辰已经接近辰时,在广源楼安置好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钱楠安排了些人伺候,特意见了面按察使。
此次按察使来江宁,很少有消息透露出来,就连按察使是杜翰采,还是提前半个月透露出来的。
至于来江宁的目的就更不用说了,一点风声都没有。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将某些东西交给按察使。
“杜大人,这些东西,想了想,还是交给您比较好。”
杜翰采换了身浅蓝色长袍,居家常服使他更像个读书人了,除了冷了点。
他接过一个黑匣子,打开后翻越一番,顿时了然,没急着收下,“这些应该是本地县丞的事情。”
一般当地内务,他都不怎么插手,除非是很严重的事情。
但一个商户而已,犯不着他自己动手。
钱楠神色肃然,轻叹口气,“杜大人,我等实在是.........不得已为之啊。”
说着,暗自掐了把大腿,挤出几滴眼泪来,作势擦了擦,开口解释。
“倘若只是张家做那些歹毒事,有这些证据,我们早就告发了,可若是.........能给我们做主的人,也跟着同流合污呢?”
江宁的县丞庇佑张家为非作歹?杜翰采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眼睛一眯,视线变得危险起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然而,钱楠半点不惧,变戏法一样从宽袖中取出一本账目出来,“这个还只是我们力所能及下,弄到的,比起真正的账目,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