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个人独霸在电视机前面,翘着二郎腿边吃晚饭边看着她最喜欢的“戏剧”,情不自禁时还会拉着她那拔高八度的破锣嗓门在咣当咣当咿呀呀地跟唱着。云平快速吃完饭就躲入自己的房间去。他笑对娇娇说道:“你母亲又开始学野猫叫了。还是让她穿珠子花好,累了就睡,不会打扰别人。”
“能不开心吗?她天天口不离嘴地盼着政府来拆迁房子,焦愁得头发秃得只剩稀疏的几根没有光泽的白发了。在无数次失望中,这次江南城地铁终于建到机场镇来了。”
“娇儿,其实我真不希望房子拆迁。虽然政府会补一大笔钱,但这只是一时痛快。以后咱们的子孙后代就没有土地了。而且凭你爹娘那个德性,他们肯定要把钱留不少在手里。”
“这有什么办法呢?拆不拆也是政府的事。现在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奶奶那套房子怎么处置。”
“这很简单呀,大家分了,然后你爹几个兄弟轮流着赡养就可以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现在不知道是分房子好还是分钱好。”
“只要你爹三兄弟自己谈好就行,这有什么难的?”
“不管他们怎么讨论,多多少少都会分点。”
云平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既然要拆迁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我们还是要做好打算的。和你爹娘这样的人,住在一套商品房里肯定更多鸡毛蒜皮的事,到时候天天都没有安宁。我们村在东面有造一个集体住宅房,每栋房子从一楼至三楼半高。因为没有房产证,所以也没几家人买。要不我们去购一栋?”
“那些集体住宅房是早几年说要拆迁时造的,就是村里专门供给拆迁户买的。后来地铁改道了,不拆了就空了几年,现在又要造地铁,看来是可以去买一栋。要不然,房子拆了,我们这么个大家庭去哪里住?房子买到市中心去我们工作都不方便,孩子们读书也不方便。”
云平道:“我还真想去缘起湖边买房的。但这样的话,你爹娘疑心病又会大发。而且孩子们读书和我们工作都会打乱。先退一步吧,暂且还是在这郊区住一住再说。虽然集体房子没有产权证,我也是不特别喜欢的,但真的很便宜,比起外面租房要好太多。就当是租房花费吧。”
娇娇觉得云平说得对,就去跟鸳鸯说了买房这事。没想到这次一家人想到一块去了。鸳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城里有什么好的,房价涨到天上,就是我们房子拆了补来的钱也买不到多大的一套房子,要是在城里买了商品房,家里这么多人挤在一处多不方便。而且你们工作都在这里,确实太不方便了。”
娇娇道:“咱们机场镇去缘起湖大约35公里,到市中心大约30公里。一座特大的国际都市在市中心方圆十公里内是不可能有别墅房的,一般大都市里这种独立宅基房都在离市中心30公里外。咱们江南城现在朝着一流大都市发展。我们机场镇是最适合居住的。想2003年那年非典疫情暴发,商品房的人住着都快被闷疯了。大家人心惶惶的,见到人都怕。那时才知道宅基房住着有多自由多好。”
鸳鸯道:“是呀,2009年的禽流感疫情何尝不是这样。我们虽然不算市中心但也不算乡下。市中心路窄实在太拥堵了而且都是一些破旧的岁久年深的老房子,太乡下也不好,毕竟城市的主要资源都集中在市中心一带。”
云平道:“现在家门口就可以坐地铁去缘起湖去市中心,半小时就到了。这样和市中心就无缝对接了。以后我们机场镇算是城里了,哪会是乡下的?大都市的城中心好是好就是太多人,而远郊区连个好点的医院学校都没有。像我们机场镇就处在大城市比较恰当的居住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