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这是最下等的手段。

    她曾见过有府中的婢子,将类似功用的香用在兄长身上,不过幸亏近身伺候的小厮,发现那房中燃的香并非平日里所用的,多问了几句,方才没叫事情发生。

    後来她便没再见过那生了旁的心思的婢子。现在回想,应是事情一败露,人便被发落出去了。

    因此,她可以是尽浑身解数去接近世子,可以去揣摩他的喜好,甚至可以JiNg心挑选次日要穿的衣裙钗环,去反覆练习一个系红绳的动作,策划一个在他看来,许是还有些冒然的相遇。

    因为这样,他可以欢喜的许是她的皮囊。

    可独独到了要藉助外物的时候,她心中却有所顾虑。

    木香答不上来,望了小姐一眼,温声道,“奴婢和木灵都会陪着您的。若是惹得世子生气了,左右不过收拾收拾,我们隐居山林去。”

    这话却是玩笑了。

    且不说阮玉仪一个做小姐的,木香她们也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做的都是轻省活计,肩不能扛,手不能耕的,b不得自小粗养在山间的姑娘。

    阮玉仪心下明了,可叫她这麽一说,也感觉松快不少。

    是了,事到如今,她已经被程家人和昭容b到退无可退,再差似乎也糟糕不到哪儿去了。

    回了院子,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将此事与木灵提起。

    夜里,程府各院的灯火渐次熄灭,今晚无月,整个儿府邸都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了上一层难言的静谧。

    转角处拐出一盏手提油灯,映亮沿路,径直向东角门走去。

    木香本想的是不拿着灯盏,免得被人注意到,对她的去向起了疑。只是今夜委实是黑,程府又无整宿点灯的习惯,这才拿着油灯,择了小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