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一昧地叩首,一声声闷响回荡在大殿中,额心淌下血,顺着鼻侧流下,和着泪。
阮濯新心下咯噔一下,与姜怀央对视一眼,抢先问道,“她现在何处?”
“且随咱家来。”温雉暗道不妙,这会儿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不过也用不着他引路,姜怀央已是趋步出去,只留下一道玄sE残影。阮濯新抿了抿唇,看向一边的温雉,温雉微微垂下眸。
却说阮玉仪正坐於几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不成曲调的音,外头一阵SaO乱,她也充耳不闻,不知在思虑着些什麽。
直至木香推门而入,颤着声道,“小姐,大公子他、他回来了!”
她手下错了一音,琴弦了蓦地断裂,划破她莹润的指尖,不消多时就渗出红玛瑙般的血珠儿。她自是不信,却不愿木香用此事与她玩笑,因沉了声,“不得混说。”
“不是……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木香乾脆上来拉她。
她叹了口气,只好一路随着木香至外边。不过,g0ng外SaO乱这样大,想来是太后的计策被察觉了,如此也好,解了她心头一个郁结。
外头的确乱成了一团,院门洞开,隐隐听温雉与侍卫的对话,一面诘问,一面冷笑连连。
各sE锦衣中,趋步而入一雪青直缀的公子,面目隽秀,却是蹙眉抿唇,面sE不佳,一手下意识搭在腰上系剑的位置。
像是有藤蔓从底下钻出,缠上阮玉仪的脚踝,她定定地立在原地。
她抹了口脂的唇微微颤着,忽而弯唇笑了,“木香,我定然是乏了,竟是梦起了哥哥。”说着,她回身yu往里走。
身後有人一把拥住了她,习武之人素来掂量不清力道,将她的手臂扣得生疼,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贴上来。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仪儿,你怎的穿耳孔了。”幼时还哭着说疼,跑了大半个阮府,也不肯妥协,苦了阿娘身边的婆子,气喘吁吁地追了半晌,最後病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