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儿不曾上脂粉,只需稍清洗下就好了。
木香将帕子丢进铜盆中,端着那铜盆往出走,正迎面遇上姜怀央。他立在门外,几乎是隐在黑暗中,倒将木香唬了一跳。
她欠身行礼,“公子。”
“你们夫人可睡下了?”自她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也许就在她走出来这会子,小姐已倒榻上了。只是木香自然不能这麽说,犹疑着将眼珠往边上转,顿了几瞬,方道,“您进去的时候小声些就是。”
也只有阮玉仪身边的人,才敢这般要求一个君主了。
姜怀央并未置喙什麽,反是应了,推门而入的动作当真轻手轻脚的。
他进去的时候,小娘子拉开被衾往里边钻,一头乌发散落在身前背後,瞧她抬眼看他的模样,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也是,若是寻常,这会儿早该歇下了。真是折腾了她一遭。
他走至近前,替她将长发拢至一边,神sE复杂。她其实生得与她兄长不大相像,怕是一个随父一个随母,可眼下再看,单单这眼睛,相似得彷佛同一双。
阮玉仪不知他在作何想,转脸道,“夫君,这些流民侵扰此地百姓,城中的人都怵得厉害,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讲话都已经轻飘飘的了,分明是在与他讲正经事,却叫人听出撒娇的意味来。
他没忍住,在她雪腻的脸颊上掐了一把,“嗯,我会处理的,莫要挂念着了。”这些日子总在她的小厨房备着茶点果子,在阿晴家又不曾委屈了她的肚子,果真稍将脸颊上的r0U养回来了些。
听他答应,她总算是安了心,侧身yu就寝了。
他自背後搂着她,低声道,“你与你兄长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