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自觉在前几日被落了面子,眼下自是不肯轻易罢休,“是优是劣,总要一观才晓得的。陛下,您说如何?”
她拖长了尾音,侧首看向一边的新帝。
姜怀央看似不时与身边李丞相说上几句,可实际上,还是将心神分了些在阮玉仪处,虽一心二用,也不见他与李丞相谈话时,有何怔神磕绊处。
随淑妃话落,阮玉仪也望向他。按说无人会欢喜自己的妻妾常在人前出头露面,可他素来心思难测,又是醉心政事,不似会在意这些的人。
他放下酒盏,淡声道,“淑妃所言甚是。”
她心中突突地,望向他的眸光里也带了不可置信之sE。
说来可笑,昨夜与他共枕时,许是他难得有与她温存之意,竟是使她生了错觉,彷佛他们只是寻常夫妻,灯下小话而已。
他冷淡的一句话,生生将她从本也不多的一丝幻想中拖拽出来。她垂了垂眸,将眸中情绪一并敛尽。
火光映照中,他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藉着微醺的醉意,反是朦胧间忆起从前梦境。高灯倾倒,烛火T1aN舐上纱幔,他们不管不顾,抵Si缠绵。於是他鬼使神差地如此道。
“泠泠最近似对习舞之事有所懈怠,朕看不若藉此机会,瞧瞧你是退步还是进益。”他唇瓣张合,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敲定下来。
自她的脊骨处,攀上一GU凉意。
是了,在她面前的是帝王,她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别说是要她於众人前献舞,就是要她X命,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如今,她方才发觉,原来自己内心还留存着一丝侥幸,下意识拼命在他身上寻找着圣河寺的“世子”的痕迹。
但那只是他的伪装,现在冷心冷清的帝王收回了,也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