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家时,你多顾着阿娘,天热,让她少去地里,”张山是冀州军的一名百夫长,今天,就是大军开拔的日子,“还有孩子,看能不能再找个先生,补习一下数术,若能考入县学,也算有个前程。”
妇人低声应着:“奴晓得,不知良人何时回家?”
“这可说不准,”张山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放心,我有明光铠,又有神药护身,那些乱军不过土鸡瓦狗,你等夫君我回来,挣个千人长。”
“嗯,奴在家里,等夫君多杀贼人,得胜归来!”妇人也是当过流民的人,对这些害她们颠沛流离的乱军尤其痛恨。
“不错,要知恩图报!”门口一名老太中气十足地道,“家里有老婆子我看着,你便放心去吧。”
张山拜别妻儿老母,拿着长刀,走出小院,收拢营中士卒,向上司报道。
随后便带军向着码头而去。
炎炎夏日里,渤海郡的清河码头一片繁忙。
数十艘大船在码头排队入港,带着一船满满当当的将士,逆流而上,向清河郡开拔而去。
这两年渤海郡的贸易繁华,也催生了造船的繁荣,海河水系虽然水量比不过长河水系,但胜在风平浪静,好停好靠,为了方便运粮,所以这边的船也尽量往大了造。
六桅杆的大船,帆是用草席编成的,船底平坦,两侧有四个水轮,士卒在下层,可以像踩自行车那样,为行船提供动力,在没有大风浪的河上还是很方便的,尤其是如今的船上士兵拥挤,这队踩累了,可以换下队,人力一点都不缺。
因为这几条河道是繁华河段,乱石浅滩早就被疏浚过,便日夜不停向西而行。
船上带的都是干粮,足够一个月食用。
“这次,我们南下,将能战据兖州,一但得到此地,那么冀州将再无战乱,前线前会向前推至少五百里,到时,乡里就能修筑土路,学校也会扩招,你们这些有功之士的孩子可能会得到推荐入学的机会……”
每船一个,孟岚的手下正在趁着夜色给将士们讲述为何需要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