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草原依然是那般的益人,却不见了毡房、羊群和老婆婆。我们和衣卧在草地上,旁边还烧着一堆干牛粪,火苗即将要熄了。
牧人习惯了随牛羊和草场迁移。也许是一大早,老婆婆一家就起帐赶着羊群去了新的牧场。
在我的背包上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熟制好的洁白羊皮,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万年龟壳,通天神物”。
以前的一点点古玩鉴别经验告诉我,这是一件非常古老的物件了。心想,难不成冥冥之中指引我去寻找的那个打开通天门的第三把钥匙就是一个万年龟壳了。
那块纯白的羊皮,在这四周皆绿的草原上煞是显眼。我正想伸手拿来细看,突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老鹰,一个俯冲,将羊皮抓起,带入远天。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我一时呆在那里,半天不能知觉。
草原的平坦,不但让人心情畅快,就连马儿也如回到了家一般,高兴地奔跑、嘶鸣……
万年龟壳,到何处去寻觅踪迹。
回想起这段时间来,我曾几遇迷茫、几遇解脱;几次无助,几次收获;几番虚幻,又几番真实……有时我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是梦是醒。
继续前行吧!我不断地安慰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向前,揭开这个宿命的迷局,才能得到心里的真正解脱。
我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也许有那么一天会被人嘲笑、会被人敬重、会被人传说,对此我都不会在意。因为多年之后,我会终老而去,化为白骨,没人能知道我是谁……
过了草原,便是无边无际的林海。这并不奇怪,祁连山中本来就是一个草原、森林和冰雪组成的世界。雪峰上,人不能在那里长期生存,剩下的无非就是草原和林区了。
北方的森林并没有南方的那么可怕,出没期间的无非是一些狼、熊等大型猛兽,其数量有限,而且来去征兆明显,是完全可以防范的。不象南方的热带雨淋,到处都是防不胜防的毒虫恶草,会偷偷给人以致命的攻击。
在林区是不会缺少食物的。我们边走边猎,不到半天的功夫,在马上就驮了许多的野味,足够我们两三天的食物了。虽然我们不是什么“扫地怕伤蝼蚁命”的极善之人,但也不会是嗜杀和贪婪之徒。对这些大自然的所赐,够吃了,就不必再去杀生。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几处大坑,里面有不少动物的枯骨。有的看起来时间并不算太久远,可是上面的肉纤维绝尽,没有留下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