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世辉租住的地方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到了地方也没多待,相互道了别,柯木蓝和康聿容拿着东西就出来了。
康聿容的东西不多,两个藤箱外加一个木把蓝色手提布包。柯木蓝拎着两只箱子,康聿容提着小布包,两人走在洁净安详的街道上。
柯木蓝低着头,稀松平常的说:“那个江先生,倒是个很热络和气的人。”
“嗯。”这一点,康聿容非常认同:“如果那次不是恰巧遇上江先生,我非饿的昏死过去不可。”
接着,她就说起了江世辉的好人好事。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悲不喜,可难掩她对江世辉的那份感激。
她避重就轻,话里的重心都在江世辉的身上,说他怎么怎么的好心,说他怎么怎么的有耐心,从头到尾都没提过“章盛呈”这三个字,当然一起省略的还有章盛呈的残酷与冷暴。
即便如此,柯木蓝听了也是一惊,不为别的,仅仅那句“两天里颗粒未进”,足以让他的心为之一颤。他想说点什么,拂去她身上的不幸,可是想很久,就是组织不出任何的语言。唉,原来他的言语也会有如此匮乏的时候。
柯木蓝无意识的抬了抬头,眼睛也随之扬起,在远处无可不可的停留三秒,继而又落了下来,再次放在了自己的脚尖上。也就是这一刻,他忽然发觉,她在他的心里变得不一样了。
默了一会儿,柯木蓝说:“你好像对那位江先生,很信任。”初次见面就把人带进了家,这份信任还真是……叫人不舒服。
康聿容的目光,正从路边每一样东西上泛泛略过,听闻,略略思索,说:“第一次见,哪有什么信任可讲,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去向一个陌生的男人求助。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在束手无策的时候遇上了江先生这个大好人。”
顿了一下,康聿容又说:“如果说,在这里的几个月,有什么让我觉得美好的,那就是在这里让我认识了你和江先生。”
柯木蓝脱口而出:“我们一样?”
可话音刚落,他自己怔住了。
自问,柯木蓝啊,你在计较什么?答案不假思索的就冒了出来,在计较谁轻谁重。
这……柯木蓝的脸,瞬间有点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