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鸿也不管尘谒如何想他,只托起侧脸,微微笑道:
“我与十方寺的纠葛,远不止此,
但我可以保证,只要十方寺的弟子不在深夜来打扰我溪鸣寺,我也绝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他一身白袍在夜风中微微鼓动,白纱的大袖衫托着他一头黑发,如绸缎般发出相称的光泽。
尘谒眯眼:“溪鸣寺在今夜之后,恐怕又要少了几名女鬼,你守着这里,究竟为何?”
苏鸿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笑容逐渐淡去。
降魔杵下意识抖动起来,金铃声晃动,叮铃叮铃,这是察觉到了危险的征兆。
可尘谒不为所动,好似没有一丁点畏惧。
半晌,苏鸿周身的气息平静了下来,瓜子脸蛋微微低垂,任风拂过鬓发几缕,徒添落寞。
“天快亮了,若是圣僧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只字不提为何苦守溪鸣寺。
任身边的妖妖鬼鬼换了几轮,而他,却始终是一个人……一个鬼。
尘谒眯起眼,似考量了片刻,最终缓缓站起身:“贫僧如何信你?”
他手握着降魔杵,若真要打起来,苏鸿这等邪物自然被天克。
但他想了想,十方寺的住持只让他降服鬼王,并非要杀了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