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进坤见她这样,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慢慢靠过来:“阿香,听话,把剪刀给我,咱们好好说说话不成吗?我知道嫁了个傻子,心里委屈,说实话,这门亲事我一开始就不赞同,这不作贱人吗?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嫁了傻子,成亲这么久了,现在还是个姑娘,这不守活寡了吗?这种事吧,甭管男女,都是种需要,是没尝到滋味,若是尝到了,我保证一天都离不了,阿香,”他又走近来一点,“没关系啊,有我在呢,我不比那个傻子好吗?定会让快快活活的,只要同意,就算我姑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嘛。”
他伸手过来试图拿走她的剪头,月香人呆呆滞滞,下手却飞快,田进坤还没反应过来,剪刀已经扎在手背上了,两个人都傻愣了一下,盯在那只手上。
田进坤很快惨叫起来,月香慌乱的拔出剪刀,血瞬间就喷涌了出来,一大股一大股往下流淌,田进坤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害怕比疼痛更厉害,就跟要死了似的大喊大叫起来,月香手一抖,剪刀落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听到动静,家里的婆子丫环跑进来,看到这一幕,皆是目瞪口呆,还是婆子有经验,让丫环撕了布条子,把田进坤的手掌用力缠起来,这才慢慢止了血。
看这场面,不用说,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田进坤的好色在镇上是出了名的,准是对表弟媳妇起了歹心,趁今日姑姑姑父不在家,摸黑上门来做歹事,月香不依,才闹成这样。
月香自愿下嫁,人人都钦佩她,当她是仙女菩萨这么尊敬着,没想到田进坤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了!婆子丫环平素是不敢得罪这位里长公子爷的,现在也顾不得了,冷着脸,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替月香出了气再说。
田进坤受了伤,早没了那份心,如今只希望这事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他们四个知就算了,别的往后再说。
对婆子丫环,他还摆着公子爷的谱:“今晚这事都给我烂肚子里头,谁要敢漏出半句风去,小爷我宰了她喂河鱼。”
婆子丫环对视了一眼,又看看月香,“我们不说不是怕喂河鱼,是顾及咱们家少奶奶的名声,她是仙女一样的人,犯不着叫惹了一身骚。”
田进坤自知理亏,被婆子丫环这样怼,也只有忍着,扭头看月香,她坐在绣墩上,仍是惨白的一张脸,垂着眼帘,睫毛盖下来,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阿香,”他放柔了声音,“今晚这事咱们算打平了,我没占着的便宜,也没吃亏,就当没这回事,好吧,那个,歇着吧,我走了。”
月香猛的抬起头来,“说什么,当没这回事?”她撑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情绪象是突然间爆发了,“欺负了我,怎么可以当没这回事?”
田进坤嗫嗫的:“那,那不是没成嘛。”他畏畏缩缩伸了手给她看,“给我那下倒是实实在在的,说起来,我还吃亏了呢。”
月香大笑起来,笑得眼里泪珠成串的滚落下来:“吃了亏!”
婆子丫环见状忙上来劝:“少奶奶,您别生气,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少奶奶,您哭一场就算过去了,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