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第一回挑人呢?这种的就是白送我也不要,反正都是要买老婆,买个回家要我伺候的,不如买个能回家伺候我的,我又不是真傻。我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容易么,赶紧给我换个好的……”

    许枷是油盐不进,也不管他们在边上说什么,两眼一闭安心装死。管事的上来拽他,想效仿前两日把她激得火冒三丈的动作,又扯他衣服又捏他屁股。他一概不管,赖死在这儿不肯走。

    “诶好好,你别急,我们怎么可能就这一个货,我兄弟就在外面,让他带你去看看别的。就是好使一点的价格更贵,五六千小一万的,只要你能付得起现在就能拿人。”这么好一通说是终于把人送走了。

    买家前脚刚走,那人后脚就上来弄他,嘴里振振有词,“你以为我们怕你死是给你脸了是吧。哥们儿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许枷一直闭着的眼睛在听见关门声后忽然睁开,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同他谈起了生意,“大哥,你们卖我才赚一千块,我让我男朋友给你送钱,现金两万,再私下给你两千行不行。”

    那人听见钱的动静,突然噤了声,回头看了看外面有没有别的人听见,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反问他,“你骗鬼呢,书包里一共才20块,身上一个值钱的首饰都没有,我会信你?”

    他知道她姐跟她妈妈离开后确实过得不怎么样。母亲一直在他耳边冷嘲热讽,说父亲那没用的前妻根本没资格瞧不起她这个小三。但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相信,至少得把自己的身体弄过来,许寂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逃不了,于是坚持道,“他平时给我买的礼物是从国外进来的,光是过海关就要几个月,我还没拿到手。但他经常带我去市中心吃特别贵的餐厅,一道菜要三四百的那种,或者,你让我给他打个电话,他要是答应我会来,你就相信我一回。反正你们卖我也卖不出去。”

    那人似乎被说服了,低头看了他几眼,认真考虑了十几秒,发现确实如他所说,这事儿就是不成也没什么亏损,便让他在这里等着,转身去外面拿联络专用的电话。

    许寂肯定在他身体里。

    如果穿进了别人的身体他还不敢这样笃定,但如果是许寂,那一定是两个人对调了。

    那个人忙活了半天终于调好了电话,走进来坐在他身边要他报手机号。

    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说给看管的人听,说的时候谨慎地盯着诺基亚的小荧光屏看,生怕有哪个数字说错或者输错导致电话接不通。

    摁下拨打键,等待电话接通的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许枷每隔十几秒就向那个人解释,说他男朋友就是这个德性,接电话特别慢,说他经常找不到自己的手机在哪里,让人耐心等等。

    终于,电话接通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男声从话筒里冒出来,钻进二人的耳朵里,“喂,你好,请问你是?”

    到他说话了。那人用狠厉地眼神剜着他,甚至直接伸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威胁他。一旦他乱说话,或者敢对外求救,就直接把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