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同学被女孩子拦住,还觉得挺荣幸的,一听找别人,脸色忽然僵了僵,再听是亲戚,这才觉得事情还算合理。而后顺着他的动作低头看了看,看到他胸前一处很明显的突起后,有些不怀好意地抬头看了眼他,眼神里装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后点了点头,“你到边上那棵树下等着,他来了一眼就能看到你。”说完便与身边的同学有说有笑着进了学校。
他穿着别的学校的校服,没有趁机混进去的可能,只能按照来人说的,找一处显眼的地方待着。于是回头,在人流中穿行,在无数的汽车、机动车和行人中来往,最后高高地、踮起脚尖站在树桩外的砖石上,殷切地看着来人的方向。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这么没情绪地看着眼前来往的学生和家长越来越少,眼巴巴地看着保安遥控着手中的钥匙,准备把校门关上。这期间,最多有几辆老师骑行的机动车从那道不高不低的闸门中流动,再无其他。
许枷忽然感到焦急。
“没来上课?怎么可能,我妈那个性格怎么可能让她在家睡觉。”少年边这么想着,边迈开步子往前走,往那道闸门的疏泄口走。同时死盯着那道把他们阻拦的不锈钢闸门,似要把它看穿。
许寂是在打上课铃前的最后两分钟跑出来的,背着今早从他房间里带出来的行囊,一路从教学楼小跑而来。
他看见那道身影的时候两只眼睛都亮了,连忙往前跑了两步,把瘦弱的身体塞进闸门留出来的那道小口子之间,给她的出逃留出缝隙。等她喘着气走近了,斜眼看见保安上来赶人,连忙开口催促,“快些跑两步,过会儿再歇。”
许寂看见他,先是激动了几秒,而后很快认清现实,冲他翻了个白眼,张嘴就怼,“你怎么不跑着来找我呢?净知道用着一张嘴皮子在那里嚎。”
许枷听见她还和之前那样说不出好话,舒坦了,伸手一把拽住她,将她带离这间并不属于她的领地,回答,“我怎么没来找你。就凭你那点积蓄,到这儿来可废了我不少力气。只让你跑这么两脚,你就知足吧。”
她闻言,哼了一声,不领他的情,正准备转头看他,再与他好好议论一番时,一眼瞧见了他胸口处若隐若现的女性的乳房,忽然红着脸伸手给他扯了扯衣领,试图让领口宽大些,要它不那么贴身,同时咬着唇指责道,“许枷,你出门的时候怎么都不给我把胸衣穿上——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咬牙切齿。
他跟着低头看了看,觉得它们没那么明显,所以说话的时候也理直气壮,“是我不想穿么?那不是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弄。”
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她的打。但出人意料的是,少女这次下手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轻很多,只往他屁股上拍了两下。哪是拍,跟摸也没差了,他想了想,觉得这动作怪暧昧的,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要她别在大庭广众下亲亲我我的,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谁知道她脸上的神情转了又转,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羞耻,再到激动。最后没忍住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干嘛?”他想躲躲不掉,没好气地质问,“一穿到我身上就发疯?”少年把所有不能理解的举动都归为她的不正常。
“昨天真的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许寂哪里能事先知道,这样荒唐的死而复生,是接连一生,续而不断的。
少年没她那么敏感,听见是这种理由,干脆拍拍胸脯,慷慨地回答,“看样子是只要我还活着,你便死不掉,暂且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