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时易的印象中,宋筠从来都是端方宽厚的君子,何曾想过,他会为了一名女子,行那阴狠之举。
“既然是殿下的吩咐,你便去执行吧。记住,不可留下痕迹。”
跪地的黑衣侍卫叩首,提刀去往容府。不消片刻,容府内人人自危。
乔氏鼻青脸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容封奇趴在地上,耳畔却回荡着刺客的警告,若敢闹大,必诛全府。
而这一切,容绵毫不知情。
夜风自轩窓吹入,吹翻片片帘栊。宁谧的竹屋内,宋筠正在为容绵涂抹药膏。
清凉膏体在脸颊上匀开,有些刺痛,容绵拧起黛眉,冒出眼泪花,却不敢吭声。
四殿下屈尊降贵为自己抹药,再疼也要受着。
见她眼角的泪花迟迟不落下,宋筠掏出锦帕为她拭了一下,“疼?”
这丫头是怕疼的,磕了膝肘都要跟老酌撒会儿娇,更遑论是娇嫩的脸蛋。可她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过于拘束,还带着怯意,很像惊弓之鸟。
合上军医的药箱,宋筠将一双玉手沁入铜盆中清洗,“不用怕我,像以前那样就好。”
就算为人处世的经验尚稚,容绵也知道高位者喜怒不言于表。自己把他当奴隶,还用链子锁过他,他心里能不积怨?积了怨,能不报复?
那得多宅心仁厚、以德报怨呀。
容绵捧起碗,仰头道:“殿下一会儿还要喝药,先吃点垫垫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