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父叫陈俊儒,是个瘸子。那时候鬼子刚刚进了北平城,我们昌黎县归唐山地区管辖后来划到秦皇岛了,是连接华北和东北的咽喉,所以鬼子在这里有很多的军营。陈俊儒于是就赶着他的骡子车,给这些军营的鬼子送酒。陈俊儒二十来岁就很有经商头脑,但是他错误地预判了小鬼子的智商,他觉得鬼子头脑不一定比自己灵光,于是开始往酒里面兑水,一开始少兑,然后逐渐加量。终于有一天,他被鬼子请去喝茶了,被打了无数的大嘴巴,打得满嘴丫子冒血,把一张脸打成了紫茄子。鬼子把他放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这大冬天的又冷又饿,又挨了打,心里憋屈把车停在了路边呜呜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刚好想起来大衣口袋里有一瓶好酒。这瓶酒是想着回去孝敬村里二老姑子当地管没出嫁的姑娘叫老姑子的,这二老姑子是著名的媒婆,陈俊儒打算让她给自己介绍个媳妇。他打开这瓶酒就开始灌,灌了两口,这身体就暖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一些,他把车闸一松,就开始往回走。陈俊儒不胜酒力,很快迷迷糊糊就倒在大车上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大骡子把自己拉哪里来了,只是看到一栋大门楼,门楼两边挂着两个大灯笼。陈俊儒心说这家可是比当地最大的地主老郭家还要气派。到底这是哪里啊?陈俊儒走南闯北,在整个唐山地区,他也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大门楼。他喃喃:“这废物玩意,把我拉哪里来了?”骡子这牲口是驴和马的混血,体型很大,但是有个缺点,没有繁殖能力。所以陈俊儒一直管自己的这头大骡子叫废物玩意。他拿出怀表看看,刚好夜里十二点,他这时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心说我找个大车店先住下再说吧。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干脆就下了车,一瘸一拐到了门前敲门。很快来了一个老娘子,满头白发,开门后就抓着陈俊儒的手说:“这孩子,手冰凉,快进来喝口热水吧。”老娘子拉着陈俊儒就往里走。这大院子才叫一个气派,中间青砖铺路,两边是两排整齐的厢房。奇怪的是,这些厢房只有门没有窗户。足足走了有二百米,才算是进了正房大厅。陈俊儒一肚子委屈,进了屋子刚捧上热水就又吧嗒吧嗒掉眼泪。老娘子问他哭啥,他就把送酒挨了鬼子揍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娘子呵呵笑着说:“谁叫你给人掺水的?好了别哭了,瞧瞧这孩子委屈的。大奶给你做一碗疙瘩汤,喝完了你就回家去。”老娘子去做疙瘩汤了,陈俊儒就在屋子里走动,开始的时候看到墙上有很多字画,字画看完了,看到屋子里摆了很多的瓷器和金银器,就连面前的灯座都是金的。陈俊儒这下彻底震撼了,心说我这是进了皇宫了吧。他摸摸这个是金的,摸摸那个是银的。就连身下坐着的,也是一张软软乎乎大虎皮。很快,老娘子出来,捧着一大碗疙瘩汤。就连装着疙瘩汤的碗都是金的,吃疙瘩汤的勺子也是金的。陈俊儒这一碗疙瘩汤还没喝完,就听到里屋有人喊了句:“家里来人了?”这是个老头的声音,很快,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子从后面出来了,看到陈俊儒后,说:“这孩子中。”老娘子说:“这孩子中吗?我看这孩子是个瘸子。”老头子说:“腿瘸不妨事,这孩子心不瘸。我说中就中。”陈俊儒不知道这老头子和老娘子在说啥,心说啥中不中的?他问老娘子这里是啥地方,附近哪里有大车店。老娘子说:“你也别找大车店了,你就住我这里吧。这是山里,出山的路可不好走,天亮再回去。”没等陈俊儒答应,这老娘子就开始给陈俊儒收拾屋子去了。片刻之后,老娘子出来,带着陈俊儒去了房间里。崭新的炕席,崭新的铺盖还有着香气呢。不过这屋子的门、窗户和炕沿都是红色的,怎么看怎么别扭。陈俊儒当时就想,谁家门窗和炕沿涂成大红色的啊,这有钱人家的老爷奶奶品味真的和我们不一样。屋子里的大板柜上摆着两个大胆瓶,胆瓶里插着鸡毛掸子。鸡毛掸子的握柄闪闪发光,像是金的。在两个大胆瓶之间,摆着一面铜镜。老娘子走后,陈俊儒上前用手一拿,才知道这哪里是铜镜啊,分明就是金的啊!陈俊儒站在金镜子前面照自己,怎么照就是照不到自己的脸。心说是不是我喝多了眼花了啊!照不到自己的脸干脆就不照了,放下镜子回到了炕上倒下就睡。迷迷糊糊还没睡着,老娘子又进来了,竟然脱鞋63我的祖父叫陈俊儒,是个瘸子。那时候鬼子刚刚进了北平城,我们昌黎县归唐山地区管辖后来划到秦皇岛了,是连接华北和东北的咽喉,所以鬼子在这里有很多的军营。陈俊儒于是就赶着他的骡子车,给这些军营的鬼子送酒。陈俊儒二十来岁就很有经商头脑,但是他错误地预判了小鬼子的智商,他觉得鬼子头脑不一定比自己灵光,于是开始往酒里面兑水,一开始少兑,然后逐渐加量。终于有一天,他被鬼子请去喝茶了,被打了无数的大嘴巴,打得满嘴丫子冒血,把一张脸打成了紫茄子。鬼子把他放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这大冬天的又冷又饿,又挨了打,心里憋屈把车停在了路边呜呜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刚好想起来大衣口袋里有一瓶好酒。这瓶酒是想着回去孝敬村里二老姑子当地管没出嫁的姑娘叫老姑子的,这二老姑子是著名的媒婆,陈俊儒打算让她给自己介绍个媳妇。他打开这瓶酒就开始灌,灌了两口,这身体就暖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一些,他把车闸一松,就开始往回走。陈俊儒不胜酒力,很快迷迷糊糊就倒在大车上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大骡子把自己拉哪里来了,只是看到一栋大门楼,门楼两边挂着两个大灯笼。陈俊儒心说这家可是比当地最大的地主老郭家还要气派。到底这是哪里啊?陈俊儒走南闯北,在整个唐山地区,他也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大门楼。他喃喃:“这废物玩意,把我拉哪里来了?”骡子这牲口是驴和马的混血,体型很大,但是有个缺点,没有繁殖能力。所以陈俊儒一直管自己的这头大骡子叫废物玩意。他拿出怀表看看,刚好夜里十二点,他这时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心说我找个大车店先住下再说吧。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干脆就下了车,一瘸一拐到了门前敲门。很快来了一个老娘子,满头白发,开门后就抓着陈俊儒的手说:“这孩子,手冰凉,快进来喝口热水吧。”老娘子拉着陈俊儒就往里走。这大院子才叫一个气派,中间青砖铺路,两边是两排整齐的厢房。奇怪的是,这些厢房只有门没有窗户。足足走了有二百米,才算是进了正房大厅。陈俊儒一肚子委屈,进了屋子刚捧上热水就又吧嗒吧嗒掉眼泪。老娘子问他哭啥,他就把送酒挨了鬼子揍的事情说了一遍。老娘子呵呵笑着说:“谁叫你给人掺水的?好了别哭了,瞧瞧这孩子委屈的。大奶给你做一碗疙瘩汤,喝完了你就回家去。”老娘子去做疙瘩汤了,陈俊儒就在屋子里走动,开始的时候看到墙上有很多字画,字画看完了,看到屋子里摆了很多的瓷器和金银器,就连面前的灯座都是金的。陈俊儒这下彻底震撼了,心说我这是进了皇宫了吧。他摸摸这个是金的,摸摸那个是银的。就连身下坐着的,也是一张软软乎乎大虎皮。很快,老娘子出来,捧着一大碗疙瘩汤。就连装着疙瘩汤的碗都是金的,吃疙瘩汤的勺子也是金的。陈俊儒这一碗疙瘩汤还没喝完,就听到里屋有人喊了句:“家里来人了?”这是个老头的声音,很快,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子从后面出来了,看到陈俊儒后,说:“这孩子中。”老娘子说:“这孩子中吗?我看这孩子是个瘸子。”老头子说:“腿瘸不妨事,这孩子心不瘸。我说中就中。”陈俊儒不知道这老头子和老娘子在说啥,心说啥中不中的?他问老娘子这里是啥地方,附近哪里有大车店。老娘子说:“你也别找大车店了,你就住我这里吧。这是山里,出山的路可不好走,天亮再回去。”没等陈俊儒答应,这老娘子就开始给陈俊儒收拾屋子去了。片刻之后,老娘子出来,带着陈俊儒去了房间里。崭新的炕席,崭新的铺盖还有着香气呢。不过这屋子的门、窗户和炕沿都是红色的,怎么看怎么别扭。陈俊儒当时就想,谁家门窗和炕沿涂成大红色的啊,这有钱人家的老爷奶奶品味真的和我们不一样。屋子里的大板柜上摆着两个大胆瓶,胆瓶里插着鸡毛掸子。鸡毛掸子的握柄闪闪发光,像是金的。在两个大胆瓶之间,摆着一面铜镜。老娘子走后,陈俊儒上前用手一拿,才知道这哪里是铜镜啊,分明就是金的啊!陈俊儒站在金镜子前面照自己,怎么照就是照不到自己的脸。心说是不是我喝多了眼花了啊!照不到自己的脸干脆就不照了,放下镜子回到了炕上倒下就睡。迷迷糊糊还没睡着,老娘子又进来了,竟然脱鞋
,看到陈俊儒后,说:“这孩子中。”老娘子说:“这孩子中吗?我看这孩子是个瘸子。”老头子说:“腿瘸不妨事,这孩子心不瘸。我说中就中。”陈俊儒不知道这老头子和老娘子在说啥,心说啥中不中的?他问老娘子这里是啥地方,附近哪里有大车店。老娘子说:“你也别找大车店了,🖗💳你就住我这里吧。这是山里,出山的路可不好走,天亮再回去。”没等陈俊儒答应,这老娘子就开始给陈俊儒收拾屋子去了。片刻之后,老娘子出来,带着陈俊儒去了房间里。崭新的炕席,崭新的铺盖还有着香气呢。不过这屋子的门、窗户和炕沿都是红色的,怎么看怎么别扭。陈俊儒当时就想,谁家门窗和炕沿涂成大红色的啊,这有钱人家的老爷奶奶品味真的和我们不一样。屋子里的大板柜上摆着两个大胆瓶,胆瓶里插着鸡毛掸子。鸡毛掸子的握柄闪闪发光,像是金的。在两个大胆瓶之间,摆着一面铜镜。老娘子走后,陈俊儒上前用手一拿,才知道这哪里是铜镜啊,分明就是金的啊!陈俊儒站在金镜子前面照自己,怎么照就是照不到自己的脸。心说是不是我喝多了眼花了啊!照不到自己的脸干脆就不照了,放下镜子回到了炕上倒下就睡。迷迷糊糊还没睡着,老娘子又进来了,竟然脱鞋上了炕,把陈俊儒唤起来。陈俊儒问老娘子还有啥嘱咐的,老娘子说自己有个孙女叫郭志兰,大脸盘,大胯骨,能生儿子。就是一脸麻子,想介绍给陈俊儒问他乐意不。陈俊儒心说这是求之不得啊,本来自己是个瘸子,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才不管麻子不麻子的,能生孩子就行。他就迫不及待想和姑娘见见面。老娘子说还不是时候,然后给了陈俊儒一把梳子,说,到时候你就把梳子给姑娘,告诉她是她奶奶给她订的姻缘,她一准能答应。这梳子一看就是好东西,通体乌黑,正面雕刻着一对鸳鸯,后面是一只嵌了金丝的凤凰。陈俊儒收好之后,问姑娘是不是没在这里,老娘子说姑娘在她爹妈那里,因为一脸麻子,爹妈嫌她丢人,不让见人。三天后五点蒙蒙亮,你就在东刁大胡同等着姑娘,把梳子给姑娘。陈俊儒说:“大奶,早起五点多冷啊,姑娘那时候能在大胡同?”“听我的,去等着就是了。保准儿能等到。”老娘子说完就下炕,陈俊儒看到那双鞋只有四寸长,这老娘子是个小脚,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老娘子走后,陈俊儒就拿着梳子睡着了。陈俊儒是被阳光晃醒了的,他睁开眼看看周围,竟然到了家门口。他坐起来挠挠头,心说我这是做了个梦啊。他把大车赶进了院子,然后卸车套,瘫痪在炕的老爹在屋子里骂他一晚上不回来干啥去了,是不是赌钱去了?还是去找哪个不正经的娘们儿了?陈俊儒说:“我找啥娘们儿,我喝多了在车上睡了一宿。”“小兔崽子,你还学会喝酒了。”陈俊儒冷得厉害,进屋之后就往炕头钻,把大衣一脱就钻进了被窝,缓过来之后就穿上大衣去喂牲口去了。回来之后想起来给爹买的烟纸还在大衣口袋里,伸手这么一摸,就呆住了。他把手慢慢拿出来,在手里的是一把乌木梳子。……三天后陈俊儒准时在东刁坨大胡同等着姑娘,到了五点钟的时候,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就多等了半个钟头,但是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心说扯淡,我这是喝多了酒,从哪里顺来的一把梳子吧。忍不住喃喃:“算了,还是去找二老姑子靠谱。”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女人说了句:“大哥,你有纸吗?”陈俊儒身后就是个茅厕,突然一个女的说话,把陈俊儒吓一跳,但是回过神之后赶忙拿了草纸扔了进去。里面女人出来的时候捂着肚子,弯着腰,围巾挡着脸,看不到样子,但是她笑嘻嘻说:“去我大姑家,走半路肚子疼,没带纸。怕是昨晚冻梨吃多了坏了肚子。”这女的捂着肚子往前走,陈俊儒喊了句:“郭志兰!”果然这女的停下了,转过身问:“你认得我?”陈俊儒一瘸一拐上去,掏出梳子递过去,然后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女的拿着梳子看了又看,说是奶奶的梳子。然后解开了围脖,露出了一张麻子脸。陈俊儒就这么白捡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也就是我的祖母。我祖母当即就上了陈俊儒的大骡子车,让陈俊儒拉着她去了大姑家。大姑听了陈俊儒的话啧啧称奇。陈俊儒这才知道,昨晚上是遇上鬼了。我祖母的爷爷奶奶已经死了八年63,看到陈俊儒后,说:“这孩子中。”老娘子说:“这孩子中吗?我看这孩子是个瘸子。”老头子说:“腿瘸不妨事,这孩子心不瘸。我说中就中。”陈俊儒不知道这老头子和老娘子在说啥,心说啥中不中的?他问老娘子这里是啥地方,附近哪里有大车店。老娘子说:“你也别找大车店了,你就住我这里吧。这是山里,出山的路可不好走,天亮再回去。”没等陈俊儒答应,这老娘子就开始给陈俊儒收拾屋子去了。片刻之后,老娘子出来,带着陈俊儒去了房间里。崭新的炕席,崭新的铺盖还有着香气呢。不过这屋子的门、窗户和炕沿都是红色的,怎么看怎么别扭。陈俊儒当时就想,谁家门窗和炕沿涂成大红色的啊,这有钱人家的老爷奶奶品味真的和我们不一样。屋子里的大板柜上摆着两个大胆瓶,胆瓶里插着鸡毛掸子。鸡毛掸子的握柄闪闪发光,像是金的。在两个大胆瓶之间,摆着一面铜镜。老娘子走后,陈俊儒上前用手一拿,才知道这哪里是铜镜啊,分明就是金的啊!陈俊儒站在金镜子前面照自己,怎么照就是照不到自己的脸。心说是不是我喝多了眼花了啊!照不到自己的脸干脆就不照了,放下镜子回到了炕上倒下就睡。迷迷糊糊还没睡着,老娘子又进来了,竟然脱鞋上了炕,把陈俊儒唤起来。陈俊儒问老娘子还有啥嘱咐的,老娘子说自己有个孙女叫郭志兰,大脸盘,大胯骨,能生儿子。就是一脸麻子,想介绍给陈俊儒问他乐意不。陈俊儒心说这是求之不得啊,本来自己是个瘸子,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才不管麻子不麻子的,能生孩子就行。他就迫不及待想和姑娘见见面。老娘子说还不是时候,然后给了陈俊儒一把梳子,说,到时候你就把梳子给姑娘,告诉她是她奶奶给她订的姻缘,她一准能答应。这梳子一看就是好东西,通体乌黑,正面雕刻着一对鸳鸯,后面是一只嵌了金丝的凤凰。陈俊儒收好之后,问姑娘是不是没在这里,老娘子说姑娘在她爹妈那里,因为一脸麻子,爹妈嫌她丢人,不让见人。三天后五点蒙蒙亮,你就在东刁大胡同等着姑娘,把梳子给姑娘。陈俊儒说:“大奶,早起五点多冷啊,姑娘那时候能在大胡同?”“听我的,去等着就是了。保准儿能等到。”老娘子说完就下炕,陈俊儒看到那双鞋只有四寸长,这老娘子是个小脚,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老娘子走后,陈俊儒就拿着梳子睡着了。陈俊儒是被阳光晃醒了的,他睁开眼看看周围,竟然到了家门口。他坐起来挠挠头,心说我这是做了个梦啊。他把大车赶进了院子,然后卸车套,瘫痪在炕的老爹在屋子里骂他一晚上不回来干啥去了,是不是赌钱去了?还是去找哪个不正经的娘们儿了?陈俊儒说:“我找啥娘们儿,我喝多了在车上睡了一宿。”“小兔崽子,你还学会喝酒了。”陈俊儒冷得厉害,进屋之后就往炕头钻,把大衣一脱就钻进了被窝,缓过来之后就穿上大衣去喂牲口去了。回来之后想起来给爹买的烟纸还在大衣口袋里,伸手这么一摸,就呆住了。他把手慢慢拿出来,在手里的是一把乌木梳子。……三天后陈俊儒准时在东刁坨大胡同等着姑娘,到了五点钟的时候,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就多等了半个钟头,但是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心说扯淡,我这是喝多了酒,从哪里顺来的一把梳子吧。忍不住喃喃:“算了,还是去找二老姑子靠谱。”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女人说了句:“大哥,你有纸吗?”陈俊儒身后就是个茅厕,突然一个女的说话,把陈俊儒吓⚶一跳,但是回过神之后赶忙拿了草纸扔了进去。里面女人出来的时候捂着肚子,弯着腰,围巾挡着脸,看不到样子,但是她笑嘻嘻说:“去我大姑家,走半路肚子疼,没带纸。怕是昨晚冻梨吃多了坏了肚子。”这女的捂着肚子往前走,陈俊儒喊了句:“郭志兰!”果然这女的停下了,转过身问:“你认得我?”陈俊儒一瘸一拐上去,掏出梳子递过去,然后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女的拿着梳子看了又看,说是奶奶的梳子。然后解开了围脖,露出了一张麻子脸。陈俊儒就这么白捡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也就是我的祖母。我祖母当即就上了陈俊儒的大骡子车,让陈俊儒拉着她去了大姑家。大姑听了陈俊儒的话啧啧称奇。陈俊儒这才知道,昨晚上是遇上鬼了。我祖母的爷爷奶奶已经死了八年
手里的是一把乌木梳子。……三天后陈俊儒准时在东刁坨大胡同等着姑娘,到了五点钟的时候,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就多等了半个钟头,但是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心说扯淡,我这是喝多了酒,从哪里顺来的一把梳子吧。忍不住喃喃:“算了,还是去找二老姑子靠谱。”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女人说了句:“大哥,你有纸吗?”陈俊儒身后就是个茅厕,突然一个女的说话,把陈俊儒吓一跳,但是回过神之后赶忙拿了草纸扔了进去。里面女人出来的时候捂着肚子,弯着腰,围巾挡着脸,看不到样子,但是她笑嘻嘻说:“去我大姑家,走半路肚子疼,没带纸。怕是昨晚冻梨吃多了坏了肚子。”这女的捂着肚子往前走,陈俊儒喊了句:“郭志兰!”果然这女的停下了,转过身问:“你认得我?”陈俊儒一瘸一拐上去,掏出梳子递过去,然后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女的拿着梳子看了又看,说是奶奶的梳子。然后解开了围脖,露出了一张麻子脸。陈俊儒就这么白捡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也就是我的祖母。我祖母当即就上了陈俊儒的大骡子车,让陈俊儒拉着她去了大姑家。大姑听了陈俊儒的话啧啧称奇。陈俊儒这才知道,昨晚上是遇上鬼了。我祖母的爷爷奶奶已经死了八年了,坟地在东山的东大寺后身了。这时候陈俊儒才知道,我祖母是老郭家的大小姐。祖母是个旺夫的女人,自打陈俊儒成亲之后,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第二年的秋天我祖母生了我爹。不过我爹这人不喜欢做生意,他喜欢听评戏。从小就追着戏班子看戏,鬼子住在这里一点不影响他快乐的童年,他十岁的时候,自己偷着家里人走了三十里地去县里看戏,回来时候太晚遇到了鬼打墙,被一个过路的汽车里的东洋女人看到了,东洋女人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回家,还给了他一把糖。这辆车上有一个东洋小姑娘,俩人相见甚欢,在车上聊了一路。后来鬼子走了,内战又打完了,新中国都成立了,我爹还对那个女孩儿念念不忘,总想着去那边找人家去,苦于不懂日语。气得陈俊儒火冒三丈,抡起擀面杖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脑袋疙瘩。别人给我爹介绍媳妇,他总是不同意。那时候,我家也是附近出名的大户🕹🎣人家,良田有上千亩,大车三辆,家里雇了三个长工。粮库里堆满了粮食,十年绝收都不会饿肚子了。好景不长,我祖母就是这时候得了肺痨,她就成了一个药罐子,陈俊儒把家里的金条,金首饰,甚至土地都一点点卖掉了,换成了中药汤子灌进了我祖母的嘴里。但是祖母也只是熬了五年就吐血而亡了。整理祖母遗物的时候,除了那把梳子,陈俊儒发现了一本《地理万山图》。后来我拿这本书当小人书看的。63手里的是一把乌木梳子。……三天后陈俊儒准时在东刁坨大胡同等着姑娘,到了五点钟的时候,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就多等了半个钟头,但是姑娘还没来。陈俊儒心说扯淡,我这是喝多了酒,从哪里顺来的一把梳子吧。忍不住喃喃:“算了,还是去找二老姑子靠谱。”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女人说了句:“大哥,你有纸吗?”陈俊儒身后就是个茅厕,突然一个女的说话,把陈俊儒吓一跳,但是回过神之后赶忙拿了草纸扔了进去。里面女人出来的时候捂着肚子,弯着腰,围巾挡着脸,看不到样子,但是她笑嘻嘻说:“去我大姑家,走半路肚子疼,没带纸。怕是昨晚冻梨吃多了坏了肚子。”这女的捂着肚子往前走,陈俊儒喊了句:“郭志兰!”果然这女的停下了,转过身问:“你认得我?”陈俊儒一瘸一拐上去,掏出梳子递过去,然后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这女的拿着梳子看了又看,说是奶奶的梳子。然后解开了围脖,露出了一张麻子脸。陈俊儒就这么白捡🜀⚬🔜了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也就是我的祖母。我祖母当即就上了陈俊儒的大骡子车,让陈俊儒拉着她去了大姑家。大姑听了陈俊儒的话啧啧称奇。陈俊儒这才知道,昨晚上是遇上鬼了。我祖母的爷爷奶奶已经死了八年了,坟地在东山的东大寺后身了。这时候陈俊儒才知道,我祖母是老郭家的大小姐。祖母是个旺夫的女人,自打陈俊儒成亲之后,生意一天比一天好。第二年的秋天我祖母生了我爹。不过我爹这人不喜欢做生意,他喜欢听评戏。从小就追着戏班子看戏,鬼子住在这里一点不影响他快乐的童年,他十岁的时候,自己偷着家里人走了三十里地去县里看戏,回来时候太晚遇到了鬼打墙,被一个过路的汽车里的东洋女人看到了,东洋女人让司机开车把他送回家,还给了他一把糖。这辆车上有一个东洋小姑娘,俩人相见甚欢,在车上聊了一路。后来鬼子走了,内战又打完了,新中国都成立了,我爹还对那个女孩儿念念不忘,总想着去那边找人家去,苦于不懂日语。气得陈俊儒火冒三丈,抡起擀面杖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脑袋疙瘩。别人给我爹介绍媳妇,他总是不同意。那时候,我家也是附近出名的大户人家,良田有上千亩,大车三辆,家里雇了三个长工。粮库里堆满了粮食,十年绝收都不会饿肚子了。好景不长,我祖母就是这时候得了肺痨,她就成了一个药罐子,陈俊儒把家里的金条,金首饰,甚至土地都一点点卖掉了,换成了中药汤子灌进了我祖母的嘴里。但是祖母也只是熬了五年就吐血而亡了。整理祖母遗物的时候,除了那把梳子,陈俊儒发现了一本《地理万山图》。后来我拿这本书当小人书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