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还在抹泪,只听得“哐当”一声,紧跟着感觉身后一阵风,等她后知后觉地追着动静望过去,便只见炼瑶抓起她穿过来的那件雨衣往身上胡乱一套,便在茫茫大雨中冲出去。 “诶,瑶瑶,你干什么去?快回来!”胖婶追到门边,扶着门框冲着那道背影拼命大喊。 见炼瑶跟没听到她声音一样,很快消失在大门💅外,胖婶急急地对朱国忠道:“不行,我得跟去看看。” 朱国忠连忙拉住她:“你🈶🂶📏腿脚不便,还是在家守着,那边屋里还有人要照看。我去。” 说完,穿上雨衣,又接过胖婶递过来的一把伞,也匆匆追出去。胖婶在后面喊:“你去家里叫一下儿子,让他跟你一块去,他比你跑得快。追到人就赶紧回来,千万别去出事的地方。” 而此刻炼瑶心急如焚,恨不得背上长出翅膀,下一秒就飞到望水村才好。大雨滂沱,即使穿着雨衣,雨水依旧劈头盖脸地从脸上和脖子边上流进去,很快胸前一片湿冷,又飞快地洇湿下面的裤子。 “哎,这谁呀?” 朱励开着家里那辆破三轮,刚开上路就跟西边冲出来的一人撞上。幸好雨大路滑,又刚起步,朱励开得不快。 他倒是没事,只是那人大概跑得太急没注意,直接撞上三轮车摔到车轮前。若不是朱励反应快,一脚刹车踩死,车子就直接轧上身了。 朱励下车跑过去将人扶起来,有些后怕地发火:“你怎么回事?眼睛不看路的?这么大雨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 那人抓着他的手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雨衣有些大,帽子便掉下来,将一张湿漉漉精致苍白的小脸全都露出来。 “炼、炼瑶?”朱励看着眼前这个意想不到的人,惊讶得声音都变了形。愣了会,连忙又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撞伤哪?这种天气你怎么还往外跑?” 炼瑶暗下里揉了揉撞痛的大腿,又动动手动动脚,发现没什么大碍,便道:“没事。朱励哥,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你没事吧?” 朱励有些不好意思:“我能有什么事?你这是要去哪?要不要我搭你一截?” 炼瑶看看那辆三轮车,问道:“朱励哥要去哪?” “哦,我去……” 话到一半,朱励卡住。 来传话的人说得不清不楚,只知道发生塌方,有车砸到坎下被埋住。听说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想到国忠叔说过巫庆峰今天会回,不由得他们一家多想。所以第一时间就赶去报了信。看来炼瑶也知道消息,这是着急要去找人的。 “那个炼瑶啊,你看这么大的雨,你还是在家等消息吧。那边的事自然有我们去处理。” 炼瑶摇头,嘴角紧抿,一看就是倔上了。 朱励到底跟她不是那么熟,有些无从劝说。炼瑶见他不说话,转头就走。她不是非要搭别人的顺风车。灵气灌注到双腿,她也可以奔跑如飞。只不过累一点有什么关系,她一个人也能去。 “别!算了,你还是上车坐着,我带你去。” 这么大的雨,朱励怕她一个人乱跑更容易出事。索性干脆将人带着,至少能看着点。 “诶,大励,快点,人命关天,可等不了。” 朱孝武穿着雨衣雨靴,手上还拿着锄头铁锹。后面李香叶也是同样打扮,只是手上拿着一包用塑料袋裹了几层的干毛巾和衣服。 旁边已经聚起五六辆摩托车,大约十

    几个人。手上同样拿着家伙,一看就是准备一起🛂🙣🌐去救援的。 朱孝武和李香叶爬上后面车斗,才注意里面已经有个人。待那人抬头一看,可把他们唬了一跳。 “嗐,炼瑶,你怎么在这?大励,你怎么把她给搭上,不是胡闹吗?”朱孝武皱着眉训道。 朱励也很无奈,回过头对他爸道:“爸,炼瑶非要去不可。要不你劝劝她,让她回去。” 炼瑶咬着下唇,细白的手指扣紧车斗边沿的铁栏:“村长叔,我一定要去。你们劝也没用。我们还是快点动身吧。” 朱孝武冲李香叶使眼色,李香叶也有些为难,待看到炼瑶低着头看也不看这边一眼,便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去的。 “算了,让她去看看也安心。说不定不是呢?一会我看着她,不耽误你们的事。” 还有几个人顶着雨等在那,确实没时间浪费,朱孝武只得挥手示意出发。只是还是嘱咐道:“炼瑶,一会到地方你跟着你香叶婶,千万别乱跑。塌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许靠近过去,知道吗?” 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虽然自己肯定不能听他的,炼瑶还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一众人顶着大雨一路急行。雨又大又急,穿着雨衣都能感觉到打在身上生痛。幸好骑摩托的几个人不仅穿着雨衣,还戴了头盔,免去一番肉痛。 望水村是千岁村去镇上必须经过的第二个村子。约摸正好是一半路程。平时骑摩托只要二十分钟能到。但遇上这样极端的天气,一帮人也只能忍着心急慢慢开。待到出事地点,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哟,朱村长,你们可算是来了。” 说话的是跟千岁村最近的三义村的村长徐志国。他们离得出事点近,自然来得早一些。而且三义村比千岁村大,人口是千岁村的三倍,发动来了也有二十多个。 千岁村的人将车都停到一边,看着被完全堵死的路,一众人不约而同地拧起了眉。情况似乎比他们预计的还要严重。 这一段是去镇上最险的一段路,修在山壁边上。右边全是山壁,左边悬空,下面是五六米高的陡坡。当地人习惯叫坎。 路也不是直的,沿着山势拐了几个大弯。出事的这段恰好是一段向外凸出的地段。山壁塌方,泥石从山上滚落将整一段路全部堵上,连坎下面都填满。 听说出事的时候,有人亲眼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刚好经过,直接被冲到坎下,被山石埋得影都不见。 “老糊涂打电话说,镇上已经向市里报告,市里已经调派了救援队和救援施工车过来,正在他们那边挖。咱们这边车过不来,只能靠我们自己动手。”徐志国凑近朱孝武,大声吼道。雨太大,不吼不行。 朱孝武点头,同样吼回去:“那就赶紧动手吧,已经埋在下面这么久可不🇿是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