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重海两夫妻脸上摆出一副如有荣焉的表情,乐呵呵的目送一对儿新人在一群伴郎的拥簇起哄声中从这厅里走出去。
堂上观礼的客人多是尾随,跟了出去继续瞧热闹。
据说陵王府这迎亲的阵仗办得极大,皇室之家的婚礼一年到头也碰不着几回,而且就算同为皇族,身份地位不同,那么办喜事的规格自然也能差上十万八千里。
而无可否认,小陵王谢景昭这次大婚,怎么都算是最近这一二十年里罕见的热闹与排场了,既然赶上了,谁又甘心就此错过呢?
院子里喜庆的鞭炮声一直延续到大门口,但这偌大的厅中人气却很快散去,变得门可罗雀。
池重海两夫妻心中没来由的落空。
当然,不是因为不舍女儿,实在是想想糊弄完今日这场婚事之后,谢景昭极有可能要回头找他们秋后算账就心里没底。
只这高朋满座的大日子,俩人还是要硬着头皮撑住了门面,佯装欢欢喜喜的主持将晚上的喜宴办完。
柳氏捏着手里帕子,越看这张灯结彩的环境心里就越是不快:“我就说这个女儿当初便不该生了她,到头来白白生养一场,出个门子还给你我气受,我们这做爹娘的更是连一盏茶都捞不着她的。”
“这是什么样的日子,你给我闭嘴!”池重海压着声音怒斥她。
自己甩袖离开,先进了后堂。
这边谢景昭亲自牵了池芮出门。
本来送姑娘出阁,是该由家中兄弟背出去的,池重海这个做父亲的再如何也不能自贬身价亲自背了送女儿出门去,这个活计他原是打算让二房的侄子顶上的,可谢景昭牵了池芮之后就没撒手,那位堂兄不好从他手里去强行抢人,便也只得作罢。
好在是凭着谢景昭这身份,他做什么大家都能给他找道理来圆了场面,怎么都不过分。
池芮顶着重重的凤冠,完全不敢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