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上前服侍,给她穿鞋:“陛下……也只在房门外面看了两眼,没进去。”
太后甚是意外,动作不由的顿住,拂开她的手,定定的看向她。
福嬷嬷于是忍不住一声叹息:“都这么些年过去了,而且就像陛下所说的,那毕竟是陵王府了。就算王爷不在了,可是有小郡主在,那也是一样的。”
纵然老陵王死了,皇帝未能忘情,还想再续前缘,可小郡主谢景晗的存在依旧是一道跨不过去的沟壑。
有谢景晗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两人之间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说起来——
那位一旦是硬下心肠来,当真可以把事情算计绝了。
太后狠狠闭了下眼,稳住心神示意福嬷嬷继续给她穿鞋。
这几天她一直只顾着生气,气那些个叫人不省心的孙子,气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更气武家那两个妖精。
但是在这一两日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很多事情就也跟着想通了。
武安屏对自己的小儿子不可能有情愫,却冒天下之大不韪生了谢景晗,她一开始觉得是武家两姐妹的阴谋,是那个武安盈昏头了,故意用这种事混淆血统的事情来膈应她,再细想想却意识到武安屏那女人的理智可怕。宫里这层关系她真是说断就断,自那以后,皇帝就是再惦记也只能歇了心思。
她两个儿子之间的手足之情,包括她对待此事上的必然的态度和做法,都被那女人丝丝入扣的一并算计在内。
今夜也就是因为她心里十分笃定纵使皇帝过去见了那女人,也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才勉强答应顺水推舟给找了个机会。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想想他这些年隐忍克制,委曲求全所受的那些煎熬……
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再不待见那女人也只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