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事到如今,刘无胜已无退路,倾尽全身灵气凝聚霸拳,万顷绿色光芒刹那萦绕。一拳轰至,场外一片寂静。待到尘埃落定,只见白一朵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旁的刘无胜杵着双膝气喘吁吁。此时的刘无胜已经没有多少灵气了,剩下的,也是只够维系自己的修为,再打的话,只怕要降阶了。“好在,他终于倒下了!”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一朵,刘无胜这才堪堪的松了口气。这场战斗远没有别人看到的那样轻松,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多么难啃的一块硬骨头。“这小子太邪门了,轰击的灵气落在他身上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一点回留的都没有!”堪堪输一口气,刘无胜萎态的转过身,向着领奖台走去。高台上,看到少年一动不动,女执教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正准备宣布战斗结果,可是目光扫过玄灵石碑,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白一朵的名字还在!”随着她的惊呼,擂台之上,白一朵竟然慢吞吞的爬了起来。这一幕引起一片哗然,李素梅更是惊讶的捂了捂嘴。“他……又爬起来了!”“白一朵……又爬起来了!”正甲堂内,不知是谁忽然细声细语的喊了一句:“白一朵,加油!”玉秀刚说出这一句话,就看到身边的弟子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就连长教李素梅也瞥了她一眼。玉秀尴尬的低下头,可是又有人小声叫了句:“白一朵加油!”随着这一声,陆陆续续,片片断断,正甲堂的阵营内,渐渐响起对白一朵的助威声。这声音把白一朵也惊到了,很想回头看一眼,但是他还要装惨,只能忍着。听到动静,喜滋滋向着领奖台走去的刘无胜脚步一顿,脸色一苦,下巴打颤的转回头。当看到白一朵就这么颤颤巍巍的站在跟前,他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你还没死?”白一朵目光坚毅,摇了摇头:“一息尚存!但是,哪怕只是一息,我白一朵也要站起来……”刘无胜喉咙滚了滚,头痛欲裂!说实话,他现在已经后悔,谁让他闲来无事恶意攻击正甲堂?如果当时随便挑选一个正丙堂的弟子,说不定早就获胜而归了,毕竟八品练气境的实力,在这个武斗场里已经能称之为天骄!但是他就是这么作死、就是这么倒霉、就是这么的悲催!然而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哪怕🞰是拼上倒退灵阶的代价,也要把这个奄奄一息的白一朵打倒。“白一朵,你非得找死的话,我只能成全你!”这一次,刘无胜不再使用劲霸拳威,他早该接受白一朵的建议,用铁拳战斗的。于是,擂台下的弟子就看到了很滑稽的一幕,正乙堂的八品练气境强者,拿着小碎拳在一个灵阶不明的少年身上一通乱锤。而后者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力,只听得一声声撕心裂肺却又带着鼓励意思的哀嚎。“啊!我就要死了,”“啊!再有一拳,我真的要死了”“啊!刘师兄加油……”到得后来,大家越听这哀嚎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听怎么古怪。而刘无胜已经打红了眼,随着一拳弱于一拳的砸下,他体内灵池也在逐渐畏缩崩盘。这一现象同阶弟子可能无法察觉,而在高台之上,长须展展的长老们却是看在眼里。“七品练气境?刘无胜降阶了?”“再打下去,只怕会降的更多!”忽然,刘无胜吐出一口鲜血,扬起的拳头颤抖着缓缓落下,最终瘫软无力的贴在白一朵身上。随着鲜血的漫溢,那刻录有刘无胜名字的玄灵石碑上,他的名字闪了闪,黯然淡去!这一幕把众人看傻了,刘无胜不是打人的一方吗?为什么打着打着,他就输了?而白一朵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抱着头挨打,凭什么这样也能赢?武斗场内一片寂静,微风带来一片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显得格外清晰。而在短暂的肖静之后,是正甲堂的哗然欢呼。“长教,我们赢了,我们达到三成入围率了!”玉秀激动的眼含泪花。李素梅欣然的点了点头,可是很快又皱起了眉,看向白一朵,叹了口气:“只是苦了白一朵,这样扛下来……”然而,不等李素梅说完,那擂台之上的白一朵忽然蹿了起来,一抹嘴唇的血涎,激动的原地蹦了一下。“我赢了?我真的赢了!”“他……”玉秀瞪大眼睛指着擂台,似乎才反应过来,银牙搓了搓:“他那是装的?”李素梅也惊了一记,但是她比这些弟子有阅历,呼出一口浊气,笑着摇了摇头:“我猜,白一朵身上一定有什么法宝,可以抵御攻击。”“难怪他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让对方摒弃武器,这样他就可以龟缩起来,等到对方灵气耗尽,再反攻。”“说起来,这战略与赵志强刚才使用的,有异曲同工之处呀!”听了李素梅的分析,弟子们这才释然。不过不管怎么说,白一朵的获胜是给正甲堂带来了荣誉的,还是这关键的一个数位。高台之上,那些长老和李素梅想到了一块,都以为白一朵身上藏着什么法宝,再想想他的哥哥现在可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而白浩又极度的疼爱弟弟,会不会为他弄到什么灵宝,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正丙堂和正乙堂的弟子陷入了困惑,对这场诡异的战斗充满猜疑,特别是正乙堂,所有弟子都恶怨的看着白一朵,仇恨值漫溢。“这小子,是怎么赢的?我不服!”“一定有猫腻,说不定他身上有暗器,我请求,对白一朵进行搜身检查。”“白一朵赢的不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一次手,如果光凭挨打就能获胜的话,我们还修炼什么功法?”不忿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高台之上,白须长老们却毫无动容,端起一个木质盒子,对着白一朵说道:“白一朵,还不快来领取你的勋章?”白一朵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了给杜灵儿弄一枚青铜榕花才上台比斗的,当即兴奋起来,一转身,激动的朝着杜灵儿的方向摇了摇手。武场外,杜灵儿小身板一憟,忽然想到白一朵上台前的话,神色有些慌张。“他不会真的是为了送青铜榕花给我才去的吧?”心头有一丝错愕,也有一丝暖意。杜灵儿失笑一声,摇了摇头:“真是个疯子!”说罢,最后看一眼白一朵,决然转身,朝着外院走去。